「你從來不聯繫我,也無所謂我是否存在。你今天還用那種很假的語氣跟我講話,但是我呢?」
「我天天想著你,我甚至臉都不要了,我為了取悅你,我去看片。我跟個搖尾乞憐的狗一樣,跪在你面前討你開心。」
陸恪死死的盯著千述的背影,幾乎咬牙切齒的說著。他心中的酸澀已經有些憋不住了,從很久之前就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
「你讓我在下面,我就真跟傻逼一樣。我想,如果我真的在下面,你就會開心嗎?可是千述,我是alpha!不是躺在別人身下的omega或者beta。」
陸恪是那麼驕傲一個人。他的所有,無論是家世,外貌,性別,都是引以為傲的。他從出生到現在,從來都是享受追捧。
從來都是。
可偏偏千述,就是要把他的自尊踩在腳底下。
千述的背影清瘦,透著冷淡和沉默。房間內只有陸恪粗重的呼吸和他有些崩潰的責問。
良久,千述才轉過身來,看著陸恪,平靜問道:
「所以呢,你願意嗎?」
陸恪的呼吸變緩,他看著千述黝黑的眼眸,嘴唇微微顫抖,話在嘴邊堵著,又說不出來。
alpha和beta在一起,本來就少之又少,更遑論alpha在下面的。
「你願意嗎?」千述又問了一遍,她的眼睛黑黑沉沉的,等待著他的答案。
包房裡沒人說話,空氣都靜止了,連同千述和陸恪的關係,也一併冷凍。
「你不願意。」千述沒有因為陸恪的拒絕就變得惱怒,她只是平靜的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不願意也正常,畢竟你是alpha。」千述勾唇,很淺的笑容,但是眼底沒什麼情緒,「這並不是什麼過錯,只能說明我們並不合適而已。」
「那天晚上是我冒昧了,不好意思。」千述禮貌致歉,然後轉身開門,沒再看陸恪。
「千述!」
「千述?」
陸恪顫抖的呼喚和蔣嶼溫柔的疑問是同時發出的。
「好巧,你也來這裡吃飯嗎?」蔣嶼微笑的看著千述,眉眼柔和。
隨後他又看向房間裡,眼睛通紅的陸恪,問道,「你們一起來的嗎?」
千述踏出房間,平和點頭:「嗯,我和陸恪一起來的。」
蔣嶼今天是來和客戶談事情的,他是金融訴訟律師,接觸的案子都是資產金錢有關。他剛好談完,準備回去了,就遇到千述。
蔣嶼看著千述拿著包,似乎要離開的樣子:「那你是要走了嗎?我們一起回去吧,我住的那邊離A大不遠。」
「好,麻煩你了。」千述點頭。
蔣嶼輕笑,側頭看著千述,打趣道:「如果你覺得麻煩我了,那你下次就請我吃飯。」
千述往前走,欣然同意:「可以。」
「千述!」一股力量拽住千述的手腕,陸恪的聲音又凶又啞,帶著哭腔,「千述,你不准跟他走!」
陸恪幾乎是兇狠的看著面前這個omega,死死的握住千述的手腕不松。
次次都是蔣嶼,這個陰魂不散的omega。纏著千述,裝的倒是溫柔善良的樣子,心裡在想什麼他自己知道。
裝給誰看啊,真噁心!
陸恪的敵意宛若實質一般,讓人無法忽略。他整個人就像呈攻擊狀態的貓,戒備的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入侵者。
蔣嶼當然能感受到陸恪的敵意,但他並沒有反擊,反而溫溫柔柔的看著千述,道:「要不我去外面等你吧,你們談事,我不好在一旁聽著。」
千述看向蔣嶼,歉意道:「可能要麻煩你等我一會兒了。」
「不麻煩的,反正我接下來不忙。」蔣嶼笑道,隨後看了眼陸恪,微微挑眉,離開了。
這是挑釁,陸恪真的很討厭這個omega。
空氣很沉默,但是陸恪握著千述的手一點也沒松,甚至越來越緊。
「你不准跟他走。」陸恪語調哽咽,說的話卻霸道的很。
千述掙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掙不開,alpha和beta在生理上的差異是很大的,尤其在力量方面。
「放開我。」千述的面色冷了下來。
陸恪搖頭,看著千述冷漠的樣子,更難過了:「我不放,放了你會帶著那個omega離開。」
「我帶著誰離開跟你有什麼關係?」千述反唇相譏,「你算我什麼人,有什麼資格,什麼立場來干涉我。」
這話實在是太冷漠了。
陸恪的淚意瞬間涌了上來,他的眼皮薄,眼眶蓄不住眼淚,大顆的淚滴落下來。
千述沉默了,似乎被陸恪的眼淚砸懵。除了那次生日,千述再沒看過陸恪哭。以前他雖然酸澀,但是都憋住淚意。但是今天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