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和父皇一起娶薇薇安就好了呀,這樣父皇得到了皇后,他也得到了愛人,皆大歡喜。
薇薇安思考再三,還是同意了,因為她確實不願意嫁人,她之前都沒見過人皇呢。
二者一拍即合,當晚決定趁早逃婚,聖子為她出謀劃策,她說她要去北境,因為有人在北境等她,聖子說好,末了又說自己也要去。
「你不是聖子嗎?」
「聖子就不可以出遠門嗎?」
薇薇安被他說服了,聖子看看她,又看看地上四散的花,幽幽道,「你為什麼不願意親我?」
他抬起眉毛,睜圓了眼睛,看上去年紀小了許多,多了一些少年人的活潑感,眉眼精緻柔和,紅髮沒有父兄那麼長,也沒有他們攻擊性那麼強。如果說所羅門家的其餘人像柄出鞘的寶劍,鋒利又殺氣騰騰,那他就像山間流淌的清泉,細膩溫柔。
薇薇安不是很願意配合他,打發道,「你怎麼還沒走?整天來我這裡都沒人發現嗎?」
聖子謙虛道,「我的潛行術出神入化,少有人能發現端倪。」
薇薇安:「哇,原來聖子也要學這個啊。」
「你若是想學,我可以教你。」他有些高興,真心實意地想對薇薇安傾囊相授。
可惜薇薇安並不會任何法術,即使讓她背那些拗口的咒語,她也無法調動任何魔力,聖子安慰她,「沒關係,你有父皇的火焰護身,尋常敵人近不了你的身。」
「包括你嗎?」薇薇安是真的好奇,聖子思考了片刻,猶豫道,「不知道,我沒有試過。」
兩個人同時被激起了好奇心,躍躍欲試起來,薇薇安張開手,手心一點赤紅的火焰印記,聖子試探著碰了碰她的手,溫度急劇升高,火焰升騰而起,幾乎瞬間就要吞噬掉他,薇薇安連忙合起手心。
薇薇安突然有了新的疑問,她問聖子,「這個印記是不是能確認我在哪裡?」
他們忽然都沉默了。
薇薇安的逃婚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失敗了,她被帶到了輝煌的宮殿裡,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塔蘭。
塔蘭看到她眼前一亮,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然而喉嚨里只發出了嘶啞的低吼聲,人皇面無表情地望著自己的么子,教宗在一旁冷汗涔涔地求情:
「陛下,手下留情!殿下他還小不懂事……」
所羅門漠然道,「十八了,不小了。」
教宗及時改口:「殿下他自小養在宮外不懂規矩……」
「這麼久,一點長進都沒有?」冰冷的視線落在了么子的身上,「誰給你的膽子覬覦朕的皇后的?」
塔蘭摸著喉嚨,朝薇薇安搖了搖頭,似乎想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他忽然神色痛苦地倒在了地上,手掌青筋暴起,指甲抓著地面拖出長長的劃痕,紅髮落滿了灰塵,面容扭曲到了極點,赤紅火焰炙烤著他,他痛得想要慘叫,但喉嚨里沒有任何聲音發出。
所羅門端坐在黃金王座之上,手指輕輕叩著座椅,火焰收回,低沉的嗓音響起,「可知錯?」
塔蘭臉色發白,他還在看薇薇安,繼續朝她笑。
火焰熊熊燃燒,這一場酷刑持續到最後燒得聖子神志不清,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嘴裡吐出含糊不清的字眼,教宗欲言又止。
薇薇安全程沒有說任何話,她安靜地看著他們,直到人皇冷漠收手,「帶他下去。」
聖子宛如一具燒焦的屍體般被拖了下去。
他看了薇薇安一眼,薇薇安福至心靈般的走到他的身前,坐在了一旁為她準備的座椅上。
薇薇安歪頭看他,說,「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所羅門輕闔雙目,不咸不淡道,「有何依據?」
她緊緊盯著人皇,「夢裡,我在夢裡見過你。」
這是段曖昧的話,一不小心就會解讀成這姑娘在含蓄地向他告白,但所羅門動了動嘴角,他的眼底似乎有輕淡的嘲意一閃而過,他什麼反應都沒有。
薇薇安撐著下巴看他,她輕晃著雙腿,直到殿外有人走來。
她抬頭,發現那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銀甲騎士迅速低下頭顱。
「陛下。」他恭敬道,「北境傳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