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三五分鐘,秦世才翻身爬上來,捏著小貓疑惑:「這還能救嗎?」
其實小貓更像只小老鼠,又髒又瘦,在他的大手裡哼哼唧唧。
「那當然,」林羽鹿立刻搶到懷裡,「小森出生時還不如它呢,住了七天NICU,現在不是活蹦亂跳嗎?」
夜太深了,秦世的表情晦暗不明。
林羽鹿的注意力已經全被貓咪吸引過去,再沒心思理他。
*
救助小動物本是件極奢侈的事情,幸好人生熬過去四分之一,終於有了這個能力。
拿回家緊急餵過羊奶粉後,小貓很快便睡著了,本擔心棉花糖會對這小奶牛重拳出擊,沒想它還挺有興趣,在旁左聞聞,右聞聞,最後伸出尾巴輕卷,直接攬入懷中。
林羽鹿鬆了口氣,抽空去洗手,洗著洗著,遲遲發現竟沾上點沒來由的血跡。
他不安地走到客廳:「你受傷了嗎?」
趁機又進家門的秦世正坐在地毯上看貓,聞聲抬胳膊輕瞧,不在意道:「沒事,誰叫你一秒都等不及?」
挺長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還是有些嚇人。
林羽鹿家裡東西太少,半天才翻出酒精和棉簽,又覺得顯露擔憂仿佛中了什麼圈套,最終只是遞給他吩咐:「擦擦,別破傷風后賴上我。」
「賴你你能養我嗎?」
秦世反問。
這種話定然是不能接的,林羽鹿默默坐到旁邊,觀察過小貓的睡相,繼續品鑑那幾顆山楂雪球。
秦世用酒精隨便蹭掉血跡,忽然追問:「你和那些人有什麼好聚的?」
那些人。說得好像多麼低人一等。
林羽鹿不高興:「唐哥在美國挺照顧我的,他經驗豐富,認識的朋友也有趣,要你管?」
「不准叫哥。」
秦世頓時牴觸加倍。
「……不可理喻,學長你也該學會擺正自己的位置,」林羽鹿放下山楂嘆息,忽想起小森的童言童語,不由輕笑,「不會是想讓我叫你哥哥吧?」
秦世神色微妙地抬起眼眸。
林羽鹿眨了下眼睛,剛想嫌他變態噁心,就被猝不及防地用力吻住。
秦世的行為永遠難以預料,但他如此突然而不合時宜的衝動還是嚇到了小鹿。
待到再想起痛罵掙扎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壓在了地毯上,完全無法掙脫。
氣息過度灼熱,被曖昧吮咬的唇與舌微痛而酥麻,又每時每刻都被淹沒在混亂的心跳之中。
林羽鹿反抗不成,只好也掐著脖子咬他。不料這挑釁卻成了危險的挑逗,哪怕微微的血澀味擴散開來,秦世都沒鬆手的意思,反而強行將他纖細的手腕交疊按住,直接用膝蓋頂開了小鹿胡亂踢踹的腿。
人類的瘋狂驚呆了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