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慶幸,她心裡根本沒有自己,不會繼續糾纏。
一邊難過,她不愛自己,以至於之前的偏愛都成了水中明月,一碰就碎成虛幻。
他祈求的最後一絲希望消失。
舒越雙手不自覺顫抖,卻依然輕易解開手銬。
他和她之間的聯繫,也如同這個枷鎖。
相愛時,心甘情願被綁在一處。
現在,連呆在一起都覺著厭煩。
「奶奶在醫院,腕骨骨折,需要修養。」他簡短交代。
向星羅一聽,知道這個時候挪動老人家並不合適。
她想了想,扔出一張房卡給他:「鎮子東邊山上有個別墅,不想被打擾就去那住一段時間。還有,楊導那邊你不用想著拒絕。我投了這麼多錢,總歸要收報酬。」
她故意把話說成這樣,為的就是讓他走出自己的世界。
把他塞進楊導那,是她知道這個劇組不會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事。他完全可以專心演戲,不被外界侵擾。
不論真分手假分手,她依舊希望他能過好。
說完,她起身:「芝麻糊我帶走了。」
舒越頓了頓。
這是她的貓,該還給她。
還了之後呢?
再也不可能見到它了吧?
連同它的主人……
他望向她,目光微微躲閃,卻不得不回應:「好。」
向星羅嗤笑,走過去。
舒越正要以為她會抱起一旁的芝麻糊離開時,她卻動手掐住他的下顎逼迫他抬頭。
四目相對。
向星羅清晰地望見他眼底掩蓋不及的苦澀,還有一晃而過的希冀。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向星羅俯身,另一隻手搭在沙發椅背上,「你確定要和我分手?理由都不給?哪怕我可以幫你解決所有問題。」
她幾乎是在明示他。
舒越沉默地對她對視,半晌後,臉上露出不知道是自嘲還是酸楚的笑意。也只是剎那,便恢復冷淡。
那是一種疏離的冷淡。
要斬斷一切聯繫的冷淡。
「你是,捨不得我?要不然……」他緩緩撫上她掐住自己下顎的手,輕輕吻在她的中指與尾指上,與她見過的無數男人那樣,輕佻道,「捨不得那就和我做一晚?當作分手炮?」
向星羅臨走前,扇了他一巴掌。
力道不輕不重。
卻足夠了。
他們的關係結束於除夕夜。
連一起跨年,一起看煙花都來不及便草草收場。
向星羅退掉了所有給他買的禮物,把貓抱回來,卻沒有斷掉給他的資源。
她是生意人,再怎麼樣,也不會拿錢開玩笑。
楊導把舒越辭演的事潤色了一把發給她,向星羅眼皮也沒抬一下,只說了兩個字:隨你。
隨你兩個字就像實習生問頂頭上司,這個方案yes or 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