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他們不合適?
向星羅鬆手,愣愣看他。
不合適。
舒越早知道她們兩人不合適。
感情如果可以量化。
天平傾向他的那邊重到可以砸進地面,而她呢?
跟預想的不一樣。
他甚至還說出冷靜一段時間這種話。
向星羅有種一拳打進棉花里的錯覺。
她懶得再聽,解鎖車門,冷聲說:「下車。」
她就當她自己是一廂情願。
今天吵這一架,別想讓她再主動。
反正已經分手,他愛去哪去哪,愛做什麼做什麼,關自己屁事。
舒越預感自己今天要是下了這輛車,他們之間的裂隙會越來越大,之前好不容易積攢的感情也會一鍵清零。
向星羅做得到。
對於她得不到的東西,她最常用的做法要麼找個替代要麼徹底讓自己忘記。
自始至終。
處在劣勢的……都是他。
只是他。
舒越不想在她面前掉淚,忍得眼圈發紅,嗓音也不禁顫動:quot你怎麼可以……quot
這麼對我呢?
他在她身上內耗太嚴重。
一舉一動都要深思熟慮,生怕惹她厭煩。
她卻可以輕易脫身。
薄情寡義的人啊……
向星羅正煩著。
一方面不知道該怎麼和舒越溝通。
一方面又想跟他道個歉。
偏偏不知道怎麼開這個口,她從沒這麼委婉對待過一個人,前三任拿錢辦事根本不用她怎麼想,林霖一根直腸通大腦的傢伙又怎麼會有這麼細膩的心思。
她屬實不知道怎麼跟舒越對話。
畢竟她身邊從未出現過這種類型。
她沒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滿臉煩躁地側過頭去。
對上的是一雙雨水即將落下的雙眼。
車內昏暗。
外邊光芒從車窗外泄入。
春末夏初,依然寒涼。
他坐在副駕駛上,穿著薄薄毛衣,依舊是他最常見到的淺色穿搭。
此刻他褪去所有光環,顯得委屈又生氣。
淺色眼瞳如淋滿糖汁的果子,就快溢出杯沿。
向星羅頃刻間聽到自己那顆被冰晶覆蓋的心臟掙脫冰層的聲音,悸動大得讓她無法忽視。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越過中央箱,輕輕用指腹拂過他的眼睫尾。
看他微微閉眼,從不認錯的人妥協了。
quot舒越,對不起。我……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