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志誠自然是叮囑一番『注意安全』『路上看車』云云,他放下車鑰匙,簽了字。把那張《告知書》交回給阮念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阮晴的房間。
「念念,到你房間,我有話跟你說。」
阮念有些驚訝,阮志誠極少來她房間的。兩個人進了門,阮志誠就把阮念的房門關上了。
他在阮念的書桌前坐下,阮念費解地坐在她自己的床邊。
阮志誠清了清喉嚨,好似在想說辭。半晌,才開口說道。
「那個祁成,如果他對你是真心的,你不妨認真考慮一下。」
阮晴出去接水的時候,發現阮志誠回來了。他的車鑰匙在桌子上。可是人卻又不在客廳。
她端著茶杯,朝向主臥方向望了一眼,也沒有人。這時,她聽到阮念房間裡傳來低低的說話聲音。
阮晴推門回房間,可是落在門把上的手停了一會兒,她又轉身折返回去,靜悄悄站在阮念門口。
她聽到里面傳來阮念的聲音。
「爸,你不是很討厭他麼?」
阮志誠擺了擺手,「我上次潑他一盆水不是因為討厭他這個人,我只是讓他別再糾纏你。像他這種家庭的少爺,談戀愛是一把好手。可是有一條,他再怎麼玩,到最後還是要娶家裡指定的那個。所以,吃虧的總是女孩子。」
阮念說了一句什麼,聲音太低,阮晴並沒有聽清。她又把耳朵靠近了一些,貼在門上。
聽到阮志誠繼續道,「如果是晴晴那樣的女孩子,她會覺得自己也不吃虧,因為她也玩了。她也拿到好處了。可是念念,爸爸知道你跟晴晴不一樣。我怕你最後會傷心。」
阮晴捏在茶杯上的手指都泛了白。
她死死咬著嘴唇,才能控制住自己衝進去把茶水潑在這兩個人身上的衝動。她爸雖然平時對她特別寵愛,好似有求必應的樣子,花錢也給她花得多,但是內心裡、關鍵時、大事上,他還是偏向阮念的。
而且,居然把自己想得這樣不堪!什麼叫『晴晴這類女孩子』?她怎麼了?她比阮念便宜到哪兒了?
果真,阮念那朵白蓮花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她幾乎毫不費力地也承認了阮志誠的論點。
「那你還說讓我認真考慮他?」
阮志誠說,「現在不一樣了。盛銳集團陷入這種困境,之前好不容易擺脫了行賄貸款的官司,東拼西湊了幾百個億把祁盛堯從里面撈了出來,聽說現在還面臨著好幾百億的對賭協議。他們能不能挺過這一關都說不准。」
阮念更糊塗了。
見她露出迷惑的表情,阮志誠不由在心下長嘆,是他把女兒養得太單純了。像阮念這樣聰明的孩子,但凡她肯放一點心思在這些事上,也不會到現在還想不明白。
於是他只能進一步解釋,「共患難的情義,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