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鳳凰殿,王后夢中見一威風凜凜的金龍盤踞,那金龍口吐人言:「郁善助吾渡劫,吾心慰之,算出十六年後郁善必有一劫,吾知你所求為何,今日便全你心願,以報渡劫之恩。」
王后欲得一子已近瘋魔,連連應是,那金龍發出一聲龍吟,隨化作一道金光進了王后腹內。
山塵說完,合上了書,司遙聽得入了神:「沒了?」
山塵無奈:「沒了。」
司遙意猶未盡:「如此說來,郁善公主乃是金龍投生報恩。」
「那金龍既算出郁善國十六年後必逢大劫這才投生成公主,欲破此劫,可為何郁善國仍一夜亡城?」黎宛從山塵手中將書接過,胡亂翻了翻。
「國難乃天劫,縱使金龍乃天生地長,氣運超絕,大道所至,豈能擾之!」司遙淡然道。
黎宛冷笑:「我才不信什麼天道,事在人為。」
接著,她話語一轉,看向山塵,「山塵少俠,以為如何?」
山塵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並未言語。
黎宛也不當回事,兀自嫵媚地笑了笑,將手臂搭在山塵的肩上,呵氣如蘭:「你好兇啊!」
天命驀地出了劍鞘,刃口與黎宛的脖子不過咫尺,山塵的目光冷冰冰的。
黎宛挑眉,慢悠悠地將手臂從他肩上挪開:「好沒情趣!」
「宛姑娘有所不知,山塵少俠素來潔身自好,出身青山院的女子他怕是瞧不上。」司遙說話間走到山塵身側,將手臂搭在他肩上。
黎宛稍頓,繼而笑的直不起腰,看著她這瘋瘋癲癲的樣子,司遙蹙了蹙眉。
黎宛的目光落在司遙搭在山塵肩上的手,片刻,嘆道: 「罷罷罷,我就是個討人嫌棄的。」說著兀自去一旁。
司遙這才看向山塵:「山塵少俠,魅力無限啊。」
司遙等人將郁善王宮都尋了個遍,眼見天色暗沉,便於一顆大樹下生起了火。
黎宛突然喲了一聲,指著山塵背後滲出的血跡:「流血了?」
司遙丟下懷中的乾柴,慢條斯理地走上來,橫黎宛面前,她目光掃了掃,發現山塵的背部果然被鮮紅滲透。
她高抬下巴看著黎宛:「換你撿柴火了。」
黎宛笑臉如花,扭著腰去了,司遙看著她的背影:「真夠難纏。」
轉頭就見山塵眉眼含笑,俊秀的臉上冰雪消融,好看的桃花眼恰似蕩漾的春水湖。
司遙沒好氣:「瞧什麼?先前死命捂著不讓我發現,這會兒倒認了?」
山塵眼睛彎彎地,他溫聲道:「嗯,我的錯!」
他這樣倒讓司遙一下子沒了脾氣,她抬抬下巴:「衣服脫了。」
「快點!」司遙用腳尖踢踢他的膝蓋。
待山塵將衣袍脫掉,露出後背的傷口,司遙臉色都變了,傷口惡化,已經潰爛地不成樣子。
「是那條燭九陰?」她用匕首在火上銬熱,小心地將山塵背部已潰爛的腐肉剜去。
「嗯。」山塵忍著劇痛,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司遙冷哼:「疼麼?」
「不疼。」
見他還嘴硬,司遙閉口不言,手下的動作越發小心。
待腐肉皆被清除,她用匕首挑開掌心已有癒合之勢的傷口,將血滴落在山塵的傷口處。
繼而,她朝著山塵伸手:「金創藥!」
山塵將瓷瓶遞給她,司遙打開瞧了瞧,只剩一點瓶底,想來大部分都用在她手心的刀口上了。
她簡單地包紮了下,遂坐在火堆旁直瞧火焰發呆,山塵的傷口已呈青黑色,那燭九陰含有劇毒,她的血雖有除毒功效,卻不知是否對燭九陰的毒素有效。
若是無效,按照傷口毒素擴散的速度,只怕山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