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老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推辭的堅決:「客氣了。此事既然發生在天隱宗,自然與天隱宗有關,更何況作案的還是天隱宗弟子,委實應當。」
林序並未接話,而是轉頭看向李卓,目光銳利:「你把劍具體扔在哪?」
李卓怔了怔,目光下意識地瞥向張長老,隨後又迅速挪回來,聲音有些顫抖:「就是趁黑從日隱廣場扔下去的,當時風大,估計吹走了。」
張長老捋鬍鬚,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日隱廣場高千丈有餘,若是掉落,恐難找尋。」
林序眉頭微皺,繼續追問:「那木劍內中有鉛塊,重量並不輕,不會被風吹走,你扔時並未察覺到麼?」
李卓連忙點頭,語氣急促:「察覺到了。所以我故意拋得又高又遠,天太黑了,我也看不清具體扔到哪。」
王越之見狀,上前拉住林序的胳膊,低聲勸道:「師兄,算了,既然木劍已丟,也沒辦法。更何況張長老送了兩柄如此珍貴的寶劍,已是足夠。」
他盯著林序,目光像是傳達什麼。
林序沉默片刻,他看了一眼張長老,又看了看那兩柄寶劍,最終微微點頭,語氣平靜:「既然如此,多謝張長老。」
張長老見狀,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語氣也緩和了幾分:「兩位賢侄不必客氣。此事雖已了結,但天隱宗定會嚴加整頓,絕不容許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林序和王越之向張長老拱手告辭,轉身離開清秋日宮。
走出殿外,王越之扭頭看向林序,壓低聲音:「你怎麼看?」
林序視線朝前,語氣冷淡中帶絲厭惡:「說謊。」
那木劍中根本沒有鉛塊,火靈木更是輕盈無比,極容易被風吹走。
「天隱宗啊。」王越之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失竊這件事本身不算大事,可天隱宗的處理方法著實令人詫異。
若是說一時追查不出,再多加幾日,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怕是那日失竊動靜鬧得太大,天隱宗弟子,靈劍閣弟子,還有逍遙門弟子都來了,張長老自信滿滿,當眾保證第二日必尋得真兇,這才今日搞這麼一出事,就是為了全這顏面。
「恐怕他們的打算是,先推出一個普通弟子背鍋,再私底下搜尋。若是搜尋出了,他們私底下處置真兇,再把『熱烈』還給我們,到時說是山腳下找到就行。」王越之低聲分析道。
林序的目光依舊淡漠,微微握緊手中「冰魄」。他早已重申過那柄木劍對他的重要性,可天隱宗顯然並未真正理解,或者說,他們並不在意。
在他們眼中,那不過是一柄普通的木劍,甚至可以用兩柄更為珍貴的靈劍來「賠償」了事。
王越之站在一旁,看著林序的神情,心中瞭然。他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兩個宗門一南一北,少有聯繫,前來作客,出來前劍尊交代,非必要不起衝突。他們如此好顏面,場面上說破了反而容易鬧僵,還望師兄理解。」
林序知道,否則他也不會什麼也沒說就出來了。
昨夜若不是因在天隱宗,用搜地之術便能找到。如今他們既然敷衍了事,也不必再指望。
他淡淡道:「我自己找。」
第25章 你給我滾啊(25)她說你壞,不就是……
卓然吸取了昨日教訓,上完課自己帶她回來,放在小屋子裡,才又去餵仙鶴。
豬尹伊也不打算再去看林序的熱鬧,獨自趴在小屋床上。
天色將夜,暮色四合,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為她平添了幾分柔和。漸漸地,她沉入夢鄉。
真是的,不是進別人的夢,就是進自己的夢。豬尹伊吐槽。
境中,她回到了自己還是辛月的時候。她坐在自己的房間裡,興奮地用小刻刀在骨鳥骨做成的劍柄上,雕刻太陽花。她的手指靈巧,神情專注,刻刀在骨頭上輕輕划過,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理論上來說,她是胎穿,且沒有現代人和尹伊的記憶,卻依然記得如何雕刻太陽花,這讓她自己也覺得稀奇。
她低頭一點一點地雕刻,心中滿是期待和滿足,時不時還吹掉自己雕刻下的碎骨屑,劍柄吹吹,桌面也吹吹,再繼續雕刻。
十一歲那年,她去了靈劍閣。靈劍閣以劍器聞名,林序那時受到劍尊長老親自贈與的佩劍「冰魄」,通體如冰,散發著幽幽藍光。辛月便想著要找一個對稱的劍,好成全「道侶」之名。
於是,她選用了通體暗紅的火靈木,配以骨鳥骨為柄。這是她的小刀初試,雖然總想著日後得到更珍貴的靈材就要換過,但一定要是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