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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藥有的傅瑾承已經吃了三年,熟悉到只要看到藥盒的顏色就能確定藥名。

「認識是認識。」傅瑾承抿蒼白的唇,譏諷一笑:

「可吃了三年,也沒什麼用。」

那些神經修復的藥他已經不知道吃了多少,國產的、外國的;西醫的、中醫的,但是對他而言都沒有太大的用處。

該痛還是會痛、該難受還是會難受。

他身體的破損不是靠著幾顆藥就能緩解的。

如果所有病都靠吃藥能好,那醫院也不會充斥著滿牆的祈禱。

謝醫生整理藥盒的手卻沒有停下,他裝作沒聽到一樣,繼續囑託道:

「腳上的壓瘡還是要換藥,回家之後還要注意減壓,不要長時間壓著某一處皮膚……」

那些注意事項他已經聽了三年,裡面出現的名詞令他熟悉到厭倦。

傅瑾承不想說話,只是沉默著靠在枕頭上,看著門邊的方向。

他要出院了。

可是,那就意味著。

他沒辦法再拿裝可憐這件事情,去博取她對自己為數不多的憐憫與憐惜。

那也意味著,他那些被遮掩在被褥之中的不堪。

或許會完完整整、不加掩飾地暴露出來。

想到這裡,傅瑾承掀開被子,帶著審視與厭棄的,看向自己的身體。

癱軟的身軀,扭曲而慘白的腳踝,瘦到可憐只能架在枕頭上的腿。

這是他的身體,卻令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這樣的他,還值得她來愛嗎?

這樣的他,也不值得她來放下手頭的事情,來接他出院嗎?

傅瑾承想著,卻笑出了聲。

黃粱一夢。

也不過只是一場美好的夢罷了。

*

收到謝醫生簡訊的時候,宋知念還在和自己的「前未婚夫」進行著對峙。

那人或許是在網上刷到了他的店,又或許是在他的朋友那邊知道了她的店,好端端的非要在上午帶著一大批人,以店主未婚夫的名義讓高雅琴閉店專門來接待他們。

高雅琴知道他和宋知念早就已經退婚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按他所說,只是禮貌地讓他們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進行排隊。

不料,就是這麼一句話,就將他輕而易舉地惹怒了。

他當時是帶著那一批人離開了店裡,卻莫名在午餐後惱羞成怒地殺到了店裡,一定要讓高雅琴給他一個說法,

高雅琴無奈之下,也只能給剛剛從店裡離開的宋知念打去電話求助。

「徐先生,我的店長沒有做錯任何的事情。」

宋知念端著咖啡杯,坐在窗邊的兩人桌旁,臉上是一副疏離客套的模樣:

「我們店裡的承載量有限,所有的接待都是按照先來後到,目前從來沒有進行過專門的團建接待,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將幾家承辦團建的店長推薦給你。」

她對面的徐承運卻對宋知念的回覆有些不滿,他皺皺眉,臉上帶著不認可:「宋小姐,我們好歹也是未婚夫——」

「呵。」

宋知念敲了敲桌子,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徐承運的話。

「徐先生,你是不是要加上個曾經?」宋知念嘴角上揚,眼底卻是帶著冷漠:

「據我所知,我們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

他們本身,最多只能算個「前」未婚夫妻。

徐承運是她爺爺多年未見的好兄弟的兒子,帶著信物來投奔重病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早在多年以前就去世了。

或許是為了紀念那段曾經的友誼,又或許是對好兄弟的愧疚,她們家老爺子在給徐承運安排好了自家公司的工作之後,又逼著她在病床前定下和徐承運的婚約。

宋知念不願意,但是架不住當時自己爺爺的苦苦哀求。

這場婚約這才被迫定了下來。

在老爺子去世的一個月後,宋知念馬上就和徐承運結束了這個口頭的婚約。

為了補償他,他們家還給徐承運送了一套公寓。

宋知念自認為,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

「宋小姐,話不是這麼說的。」

徐承運卻不這麼認為,他自詡帥氣地對她歪嘴一笑,侃侃而談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曾經有這麼一段親密的關係,您的店員在我的同事面前不給我面子,那不也是不給你面子嗎?」

手錶上,距離傅瑾承做完檢查出院的時間越來越近,宋知念的臉上也已經開始出現不耐。

聽聞此言,她冷聲道:「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靠別人給的。」

但是徐承運卻沒有看出她的應付。

他上下打量著自己這個「前未婚妻」。

她出身優渥、家境殷實、面容姣好,當時在醫院之中,他也是第一眼就看上了宋知念。

當然,其中要說最好的,就是在剛進公司的時候,許多同事知道他的未婚妻是公司的大小姐之後,都對他紛紛高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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