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每個一段時間,舒成祖就會帶上所有的藥丸消失個幾天,再回來就會給舒念念帶好吃的,什麼大白兔奶糖,雞蛋糕,香噴噴的肉包子,有時甚至還有巧克力。
而她們家緊巴巴的日子,緊跟著也能變得鬆快些。
後來舒念念才在李桂芬和舒國棟的談話里得知,他爺爺雖然不在家給人看病了,但卻在外面給人看病,還是給大富大貴的人看病。
舒念念的婚約就是這麼來的。
那年,一直跟舒成祖有聯繫的陸團長突然找到舒成祖,說他兒子突然半邊身子麻痹癱瘓,讓舒成祖救命,舒成祖給陸團長兒子針灸了三天,陸團長兒子康復如初,他開心的不得了,一心想跟舒成祖攀親戚,無奈舒成祖的兩個兒子均已成婚,最後就把主意打到了他們兩個懷有身孕的兒媳婦頭上。
兩家約定,若是生出來的孩子性別相同,則結為姐妹或者兄弟,若為異性,則定娃娃親,待到兩個娃娃長到18歲便成親。
也不知道兩個老人家是不是畫本子看多了,學會了這種帶有江湖氣的浪漫,就這麼草率的將舒念念和陸建軍綁在了一起。
小輩們幸不幸福暫且不提,不過兩個老人家倒是相親相愛了整整18年。
自那以後,陸團長將舒成祖介紹給了一眾老戰友,帶著赫赫戰功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哪個不是一身傷病?舒成祖醫術高超,一出手就把那老哥幾個給鎮住了,從此後,舒成祖成了他們的私人醫生。
國內大環境不好的那些年,舒成祖也是靠著陸團長和他戰友們的照顧,才能安安穩穩的將一家老小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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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舒念念吃完早飯跟李桂芬打了聲招呼,便去找了舒成祖,並跟他說明了來意。
舒念念:「我想跟爺爺一起去海城長長見識。」
舒成祖非常詫異:「你年底就要結婚了,擱家待著學著做飯不好麼?怎麼突然要跟我去長見識?」
舒念念:「就是要結婚了才要去長見識呀,萬一結婆家對我不好,或者以後陸建軍有了外心,要跟我離婚,我總不能還回來找您哭鼻子吧?」
舒成祖笑呵呵的不以為意:「那不可能,別人不敢說,建軍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是個什麼脾性的孩子,我都看在眼裡呢,你看這兩年,他來咱們村來的多勤呀,可見他心裡有你,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對你不好,只要我跟他爺爺說一聲,他爺爺能把他的腿打斷!你信不信?!」
舒念念苦笑,心說來的勤,是陸建軍打著來看她的幌子在跟偷偷跟別的女人約會,跟她有什麼關係?!
但是這話現在也不能說,自古捉賊拿髒,捉姦拿雙,再沒有抓到陸建軍和舒美蘭苟且的鐵證之前,她什麼都不能往外說,免得打草驚蛇。
於是舒念念拉著舒成祖的胳膊撒嬌,只能換個說法,道:「信!我當然信!建軍哥哥對我最好,爺爺也最疼我!但是咱們家是農民,他們家是當官的,咱們兩家身份懸殊太大,我怕我嫁過去,他們家的人或者他們家的親戚會看不起我,實話跟爺爺說,我昨天把高中的書又拿出來複習,準備明年考大學呢,
等我考上了大學,再干出一番事業,這樣我心裡才有底氣,爺爺,這樁親事,說到底,是咱們高攀了。」
舒成祖深深的看了舒念念一眼,嘆道:「你說的也對!」
舒念念說的這些,他又何嘗不知道。
娘家無人,自己再立不起來,即便嫁到了那高門大院,也只有夾著尾巴做人的份。
舒成祖憐愛的摸了摸舒念念的頭,一個女孩子,哪那麼容易就立起來了呢,「苦了你嘍!」
舒念念笑呵呵的搖頭,滿眼的興奮,「才沒有呢,您不知道,我得有多幸運。」
才能有這麼一次重新來過,早早去奮鬥的機會!
舒念念跟爺爺談妥之後,便回家跟李桂芬也說了這件事,她開心的摟著李桂芬的脖子誇誇其談,「娘,以後等我有出息了,我給你蓋大房子,還給你買大金鐲子,買一對,到時候你手一伸出來,別人就能看見,閃瞎她們的眼,讓她們全都羨慕你!」
舒念念說的歡,李桂芬咯咯咯的笑,哪怕她知道舒念念說的都是不靠譜的話,但她就是喜歡聽,也樂的捧場:「對,到時我就帶著念念給娘買的大金鐲子,沒事就在村里晃一圈,就讓她們全都羨慕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九個哈,真情實感,每個哈都彰顯著它的快樂,一個哈比一個哈的分貝高,差點把他們家那兩扇破舊的門都掀翻了。
「嗯,我還給娘買新衣服,讓娘一天穿一套,套套不重樣,還給娘買好多隻老母雞,讓娘天天都喝雞湯!」
「對,娘以後天天喝雞湯,養的潤潤的,」
舒文輝在旁邊看著舒念念和李桂芬發瘋,也是無奈,李桂芬平時穩重潑辣,但是一碰到舒念念就沒轍,念念說啥是啥,念念說啥都是對的,也不想想,黃金多貴呀,一個大金鐲子就得好多錢,還買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