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道不同真是難以對話啊。
顧澤漆捫心自問, 自己選擇她真的是一件正確的事情嗎?這麼多競爭對手, 自己真的能夠得手嗎?
夏漁在兜里翻了半天,翻出了同事送她的水果硬糖,她挑出自己不喜歡的菠蘿味,捧在手心裡遞到他的面前,心虛地別開眼睛說:「這是我最喜歡的口味, 現在送你了。」
顧澤漆:「……」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這副模樣, 他短暫地想起了高中時候的事情。
那是一個暴雨天氣, 他站在公交站, 借著那一點擋板擋雨, 但他還是被淋濕了。
他那時候應該像一隻喪家犬。
一個扎著危險髮型的女生和他一樣在等公交,她看了他一眼, 說:「你看起來要昏倒了, 是低血糖嗎?」
笨蛋, 這是發燒的症狀。心情不好的他沒有搭理她。
或許是等累了,她換了個姿勢, 蹲下捧著臉。
真可憐。
他憐憫地對她說:「別等了, 暴雨天氣,公交車很難過來。」
她:「我在等我哥哥。」
「……」果然就不該多嘴。
她口中的哥哥應該很愛她, 這麼大的雨,穿著雨衣,趟水來接她。
那位哥哥看到他,目光很警惕。仿佛他不是一個高中生,而是一個危險人物。
他扯起嘴角笑了。
他看著哥哥將妹妹背起,踩著水離開。
真幸福啊。
再次見到那個小姑娘是在大學裡。她被一堆人簇擁著,每個人都像對待妹妹一樣寵溺地對待她,像個小公主。
不過她好像是來找哥哥的,一路問著走,他也跟了一路。
她穿著漂亮的裙子,一邊走路,一邊轉動著自己的裙擺,像只蝴蝶一樣在長滿櫻花的里蹁躚。
想起不久前她被淋濕的模樣,他止不住地想,如果能讓她的時間停在此刻就好了,停在最美好的一刻。
似乎是他盯著她看太久了,她發現了他,走過來,臉上帶著驚喜的表情:「是你啊。」
這個表情不好看。他想,要是能讓她永遠保持微笑就好了。
她從斜挎包里掏出幾顆巧克力,雙手捧著遞到了他的面前:「你的臉色比上次見的時候白,是不是低血糖了?」
笨蛋,這是他塗的粉底。她為什麼那麼執著於低血糖?
他到底還是接過了,接觸到她溫暖的手心,他被燙了一下。
她鬆了一口氣,轉身卻看到自己的哥哥,一下子變萎靡了。
她哥哥瞧了他手心的巧克力,很無奈:「不喜歡這個口味就和我說,別隨便拿去送人。」
她心虛地別開眼睛。
過去和現在的兩個影子重疊,顧澤漆接過糖果,鬼使神差地問:「這是你不喜歡的口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