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張局很關心這起案子。
當然,張局關心不僅僅是因為江知春的人品,更多的是因為她的死法。
和前面九個不同,江知春的身上有著明顯的掙扎痕跡。法醫推測江知春被注射安眠藥後沒有昏迷太久,她醒來後與兇手發生了衝突。可能在此過程中她抓傷了兇手,她的指甲被剪得非常短,不像前面幾位死者一樣圓潤。
「還有一點,江知春的屍體旁邊放著幾顆巧克力。」
前面幾位死者的屍體旁都沒有出現過巧克力。
因為與前面幾起案件有出入,所以一開始警方是單獨調查江知春案。但屍檢後,江知春體內的的安眠藥和前幾位的成分一致,妝容手法也是同一種類型,所以就併案處理了。
去江知春家之前,傅松聲去買了水果。夏漁正疑惑著為什麼這次要帶水果,他們就在菜市場碰到了江知春的媽媽。
江知春父不詳,哥哥失蹤幾年,與媽媽江滿衣相依為命。江滿衣以前是一名護士,退休後偶爾在菜市場賣菜。
「江姨。」傅松聲語氣恭敬地喊道,「我們想了解一下知春的事情。」
江滿衣年近五十卻已滿頭白髮,她梳著利落的短髮,布滿皺紋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的好顏色,她的穿著鮮艷,即使喪女也不見傷感。
聽聞他們的來意,她動作利索地收拾好了攤子,帶著他們兩個去了她家。
一棟老舊小區里,江滿衣給他們倒了白開水,平靜地問:「是有新的線索了?」
傅松聲說了一遍他們的發現。
「我印象里知春沒有和我說過這種事,她這個人只對新聞感興趣。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接近她的話,只可能是和她在調查的事情有關。」江滿衣說,「那孩子經常以身試險,說不準就是為了報導這起案子被兇手注意到。」
她反過來給他們提建議:「你們可以看看她死前去過哪些地方,可能就是在這裡遇到了兇手。她直覺比較敏銳,萬一注意到兇手,完全有可能反向接近兇手。」
談完正事,傅松聲開始說私事了:「知春的事情,張局很抱歉。」
江滿衣擺擺手,並不放在心上:「沒事,知春遇害也不是他想看到的,讓他別內疚,早點破案才是正事。」
「我會轉告他的。」
江滿衣「嗯」了一聲,轉而看向夏漁。
夏漁本來正在翻自己的日誌,見江滿衣看過來,她下意識地露出了乖巧的笑容。
江滿衣平直的唇角彎了彎:「這就是夏漁吧,和張老頭說的一樣招人喜歡。」
這雙眸子清透純粹,像極了知春,但知春比她多了孤注一擲的堅決。
她摸摸夏漁的頭髮,「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沒有什麼比你自己更重要。」
像是在對夏漁說,又像是在對別人說。
從江家出來,夏漁才有機會問傅松聲江家的事情,聽起來張局和江滿衣的關係很好。
傅松聲無法告知夏漁,因為這是機密,是絕不能讓別人知曉的秘密,他能夠知道也是因為他和江知春的哥哥是好友。
他只能說:「他們一家都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