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腰問:「你好,請問你需要幫助嗎?」
雨水被隔斷,他確實好受了些。男人歪頭想了想,確實有些無知的女人遇到他們這種人會做著的美夢。
不過這樣也好。他掩下所有的想法,眼神再正直不過, 男人蒼白俊美的臉上露出極淡的微笑:「稍微受了點傷,能麻煩你帶我回家嗎?」
夏漁的視線從他的傷口移到了他的臉上, 不明白他為什麼受這麼重的傷還不叫救護車, 於是她對他說:「可是我覺得你需要去醫院誒。」
「……」
居然是個沒腦子的女人。
男人循循善誘:「我遇上了仇家, 去醫院的話我會被殺掉的。」
他這話一出, 他聽見她的尾音莫名其妙的上揚:「別怕,我是警察, 我會保護你的。」
條子?
聞言, 男人端詳著她的臉。剛才沒注意看, 現在距離近了認真一看,這個女人很眼熟啊。
「夏漁?你是夏漁警官?」
夏漁詫異:「你認識我?」
認識她的就兩種人, 一種是同事, 另一種是罪犯。
「當然,你在我們這些老百姓中很有名。」
夏漁感覺自己聽到了磨牙聲, 她低頭看這個男人。
雨夜,渾身是血,不去醫院,認識她。
這麼多Buff疊起來,這個人鐵定有問題。
恰好他也抬頭看她。
兩人對視。
接觸過那麼多罪犯,夏漁也有了一定的判斷能力。
看這漫不經心習以為常的眼神,看這眼角下的擦傷,看這嘴唇上的血液……不是法外狂徒她不信。
救護車的聲音劃破了雨夜,男人本來還沒當回事:「看來救護車的業務繁忙。」
夏漁用空著的手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應該是來接你的。」
「?你什麼時候叫的救護車?」
「看到你的瞬間,畢竟你還沒死,暫時不能叫警察。」
男人氣笑了。
很明顯他的情況不管去醫院還是去警局都是不可以的吧,這個女人真的很沒有腦子。
他按住腹部血流不止的傷口,倒吸一口涼氣,準備起身跑路。
夏漁見他要跑,她接通電話迅速給那邊指明路線後,收好手機,丟掉雨傘,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牆上。
「不要諱疾忌醫。」
蠢貨,這是諱疾忌醫的問題嗎?
令他痛苦的是,他無法掙脫這個女人的禁錮。要不是他受傷了,這個女人根本攔不住他。
但是他不敢再掙扎了,剛才的動作已經讓他的傷口裂開,他不想死在這種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