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改掉他那愛說教的口吻:「傅隊,建議你們查查那位醫生,一定有驚喜。」
「這個就不勞霽教授費心了。」
那個醫生果然有問題,但和霽恣青無關嗎?那他為什麼要引導宿游指認兇手是謝執?他有什麼目的?
見夏漁寫完筆錄,傅松聲告訴霽恣青:「你的父母明天會到和平市。」
「傅隊想表達什麼?」
霽恣青微笑:「我已經認罪,你叫他們來也沒用。」
「之所以明天才來,是因為他們今天去找了受害者家屬,給家屬下跪道歉。」傅松聲沒搭理他,「新聞已經報導了這件事,他們六七十歲的年紀,還要替不爭氣的孩子收拾爛攤子,挺不容易。」
霽恣青贊同地點頭:「確實不容易。」
別的什麼反應都沒有。
傅松聲定定地看著他,霽恣青大大方方地任由他看。
霽恣青是傅松聲遇到的最沒有同理心的人,大部分殺人犯再怎麼冷酷無情,心裡總有柔軟的地方,但霽恣青沒有。
根據霽恣青曾經接受的採訪來看,他的父母對他很好,沒有溺愛他,也沒有對他使用棍棒教育。
他們尊重霽恣青的任何選擇,就算他選擇了當時不被任何人看好的沒有任何前途的專業,他們也不干涉。三十歲了不談戀愛也不催,認為孩子開心就好,他們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
多少人想要他那樣的父母、想要他那樣的生活。
但霽恣青天生壞種,父母再怎麼煞費苦心地培養他,想把他培養成一個正直的人,他也初心不改地硬要走在違法犯罪的道路上。
之所以選擇犯罪心理學,還是因為想要了解同類的心理——不過後來的他不覺得那群沒能力的蠢貨是他的同類。
傅松聲忽然問:「你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
洞虛真人
「唔,大學期間吧。」
大概是覺得以他殺的人數來看,他死立執沒跑了,所以霽恣青沒有隱瞞,當然也有可能是他那愛解惑的教師心態在作祟:「以前我還能催眠自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後來我發現外面的世界也不過如此。」
「假設這個世界是遊戲,那我就是在玩簡單模式的玩家,你們則是在玩地獄模式。太簡單的遊戲只會讓人厭煩和覺得無趣,因而我選擇找其他樂子再正常不過。」
把世界當遊戲,把人命當樂子。
傅松聲忍不住想罵人,還沒開口,就聽見夏漁說:「那你為什麼不來和平市當市長或者臥底警察?」
和平市對玩家來說簡直是地獄難度。根據已知情況,市長的死亡率是百分之五十,臥底警察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百。
他要是選擇這兩個職業的話,肯定說不出什麼簡單模式來。
霽恣青:「……?」
「實在不行,你還可以努力造時光機,替人完成心愿或者造宇宙飛船,去探索外太空,把人類送入未來世界。」
夏漁擺出困惑的表情:「你為什麼不這麼做呢?是因為不想做還是做不到?做不到的話為什麼敢說這個世界是簡單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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