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會教孩子、教學生,如果霽恣青不是天生壞種的話,他們簡直可以被稱為教育家了。
「你能有今天,不過是因為你的父母給你鋪了路。」
他的父母人脈很廣,霽恣青想學什麼都給他最好的,但不像一般家長一樣把他當作品,而是給予他充分的自由和尊重。
「你以為就憑你,也能夠闖出名堂?」
許燕洄哼笑一聲:「你猜謝執為什麼只是舉報你?」
默默傾聽的夏漁:啊?這裡面還有她哥的事情?
後面的話他沒說下去,許燕洄相信霽恣青能夠意會,他轉而向夏漁解釋:「霽恣青的父母之前在和平市教初中。我和謝執是校友,不過我在霽父那邊,他在霽母那班。霽恣青考上大學後,他們就跟著去了首都,在那邊教書,給他攢人脈。像連珩玉、連亦白,這兩人也是他們的學生。」
「哇,這才是真的桃李滿天下。」
這些學生雖然各有各的罪,但起碼沒入獄前的社會地位很高。
霽恣青臉色微變。
許燕洄什麼身份霽恣青很清楚,他突然提到謝執只能說明謝執的身份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只是一個公司老總。
「老同事,你在和平市做的每一件事,我們都看在眼裡。想想看,為什麼你能安全地活到看守所?為什麼那些學生沒有一個舉報你?僅僅是因為你的、你的那所謂的名聲?」
許燕洄眼帘微抬,姿態輕慢:「你以為沒有你的父母,你還能坐在這裡和我們說話嗎?」
池卦:救命!果然不是什麼瓜都能切來吃!這個瓜他不想吃啊!許教授你的發言好刑!這真的是可以說出口的嗎!
霽恣青忽然想通了一些關鍵。
但他不太願意承認。僅僅是因為他的父母是他們的老師,所以他們會容忍他。
他偏過頭:「你這是打算激怒我?」
然而當霽恣青說出這話時,他就已經落了下風。
「只是讓你認清現實而已。沒有什麼簡單模式,有的是你父母的負重前行。」
夏漁震驚了:「你居然也能說出這麼高級的話?」
許燕洄伸手按了按她的腦袋,沒有戴手套的手指直接接觸到她柔軟的髮絲:「嗯~所以要當我的論文一作嗎?」
「不了,我們專業有壁,我有別的人選。」
許燕洄的眉眼其實帶著冷厲,但他愛笑,笑起來就摻了些落拓不羈:「該聊的天聊完了,我們走吧。」
他起身:「差點忘了,老同事,今天是你進看守所的第七天,祝你頭七快樂。」
*
「感覺……他好像沒受什麼影響?」走出看守所,夏漁不確定地說。
「故作聰明的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容易回想過去,他只要回憶,就會知道他一開始的想法就是錯的。」
他不是什麼唯一活在世界上的人,他不過是被父母精心照看的一個普通人而已,無聊也是因為他的父母將所有不穩定因素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