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信不信,反正祝長生滿臉寫著「隨便吧」。
「這個地方不安全,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祝長生同意了。
夏漁把他帶到了和平大學附近的公園裡,這裡地方空曠人也少,離墓地也挺近。
她用放大鏡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認識的人,她才開口說:「前段時間的那個連環兇殺案你知道吧?兇手叫顧澤漆,現在正收押在看守所里。他就是小七,也是顧丹錚的兒子。」
「不可能。」祝長生第一反應是否定,「她的孩子不可能是罪犯。」
那樣好的人,教出來的孩子不可能會成為那樣天打雷劈的罪犯。
「她去世的時候,那孩子才幾歲,你覺得在城中區長大的他不會學壞嗎?」
「……但也不該成為那種人。」
祝長生自然是看過報導的,當時的他只覺得這個兇手真的罪該萬死,只會對女人下手算什麼東西?那些理念更是冠冕堂皇,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罪行狡辯而已。
如果那個兇手真的是她的孩子的話,他起碼不應該對她們動手。
「輪到你了。」她已經給出了一個信息,有來有往才是交換情報的規則。
在回答之前,祝長生有一個問題要問:「孩子的父親是甘遂嗎?」
「是的。」
祝長生的心情更加複雜了。如果說是別人的孩子,他還能洗是爹基因不行。不過他早該知道,在組織里他就聽說過這兩人走得近,坐牢的時候也聽到他們說起這兩人的事情。
「當年我目睹了組織的黑暗面,惶惶度日之時,我遇到了她,就在我剛才待的那個地方。」
祝長生的思緒飄遠,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我注意你很久了。」溫婉的女人沖他微笑,「你最近一直在這裡徘徊,是有什麼難處嗎?」
可能是她太溫柔了,也可能是他憋太久了,所以在她問起時,祝長生一股腦兒地和盤托出。
她很耐心地聽他說話,在他說完後,她沒有發表任何看法,而是邀請他多來坐坐:「有什麼煩惱你都可以說給我聽,我很喜歡聽人說話,可惜的是平日裡沒人願意和我說太多話。」
想到她的處境,本來打算再也不見的祝長生心軟了。她真的是一個非常包容的人,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會認真聽,並寬慰他。
「你想離開這裡嗎?」某天,在和她聊天之後,祝長生忽然說,「如果你想的話,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帶你走,我們一起離開。」
她詫異片刻,輕輕搖搖頭。
「這裡的水太深,我們會溺水而亡的。」祝長生急切不已。
或許是覺得時機差不多到了,她選擇拉攏他,她憂愁萬分地說:「事實上,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我們無法離開。」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