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扶風的情緒不太好,在見到親生父母的屍體後,她無法再維持鎮定。
她的親生父母死去了,而她這麼多年一直都不知道,也沒想過要認真找他們,讓他們白白地在地里躺了那麼多年。
如果她能夠不那麼倔強,說不定能夠早點找到親生父母,也能夠早點找到另一個哥哥——他就不會死了。
夏漁想,大家好像很擅長自責,說到底還是道德水平太高了,如果某些人能夠有那麼一丁點的道德就好了。
「她已經調理好了。」段淞墨百感交集,「她現在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如果爸媽看到小妹過得如此幸福,一定也會為她高興。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難過,夏漁想了想,說:「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他的案子不知道你有沒有接,他和你還蠻像的,你要不和他聊聊看?」
段淞墨知道她說的是誰,但那個人和他不一樣,他沒有那個人的果敢與勇氣,更不會為了死去的人賭上自己的未來。
「他的案子被一個老前輩接了,這種好案子還輪不到我。」
「沒事,你有機會成為金牌律師的。」夏漁停了一會兒,「所以你感到幸福嗎?」
他幸福嗎?段淞墨思考,他事業還算有成,也找到了父母和弟弟妹妹,他只要揪出兇手把他們送進監獄,他應該就沒有遺憾了。
他已經做了他能做的所有事情,是這樣沒錯。
「當然。」
段淞墨重新找回了原本的自己,他眯著眼睛笑:「多虧有夏警官,我的事業蒸蒸日上,成為金牌律師指日可待。」
「那你能給我分紅嗎?」
夏漁給他貢獻了那麼多案子,給她點報酬應該不過分吧?她要開始賺錢養家餬口了。
段淞墨一口答應:「你發卡號給我。」
夏漁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真要給她打錢,她猶豫了:「算了,我怕別人說我們有不正當的交易,畢竟是我抓的人,你接的案子。」
她是要當局長的人,一定要廉潔,不能和別人有金錢來往。
「對了,何盼的屍體你們找到了嗎?」
「他的情況有點複雜,但我們在盡力。」
「希望早點找到。」
掛斷電話,夏漁聽見蘇嶼說:「他們一向喜歡在你尋求安慰,把你當做樹洞。」
「這說明我人緣好,不然為什麼不找別人?」夏漁深知一般人不會隨隨便便向別人輸出負面情緒,多半是把那個人當朋友才會如此。而且這也證明了她很會說話,試想別人會找一個情商低的人說自己的小秘密嗎?那必不會。
「但你不會輸出負面情緒。」
「具體是指?」
「比如悲傷,憤怒。並非是表面的,而是更深層次的,會如同潮水一般淹沒你的負面情緒。」蘇嶼詳細地做著解釋,「你很少有這種情緒,但你應該有。」
說到悲傷,夏漁再次想到了江燎,他臨走前的悲傷猶如實質,但他好像沒有意識到,看向她的目光溫柔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