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聲在狂犬那邊掛上了號,一旦對方看到了他,就會對警方的虛晃一槍信以為真,畢竟連他都在。
原本他以為會是激烈的槍戰,但他沒想到的是狂犬居然埋了炸彈,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不過沒關係,在看到謝執等人的瞬間,傅松聲就知道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首領都在這邊,也就意味著他們被警方騙過去了。
港口很快就能迎來曙光。
只是他們看不到了。
被帶出來的隊友一個接一個地失去呼吸,傅松聲也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他的身子一歪。
「睡吧。」夏漁接住他的身體,她拍拍他的後背,「醒來後又是新的一天。」
因為她會讀檔。
*
這次回到了燈會前一天晚上。
見夏漁離開,傅松聲抽出放在下方的信紙,上面已經寫了很多內容,包括他的銀行卡密碼。顯而易見,這是一封遺書。
在接受了那個任務之後,傅松聲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所以他在顫抖,在緊張害怕,他既害怕自己真的死掉,又擔心任務會失敗。
然而在和夏漁交談後,他釋然了。在他之前,有無數人為之付出生命,他們有著和他相同的心情,但他們最終無所畏懼、一往無前,因為想要看到所保護的人在陽光下歡笑。
他也應該做到這一點,像偶像,像摯友,像無數那樣的人。
到時候她會因為他難過嗎?最好還是不要。
他繼續往下寫,寫到一半,他抬起頭,和去而復返的夏漁面面相覷。
傅松聲假裝若無其事地拿過文件蓋過遺書,但夏漁是個眼尖的人,她進來前發現他在認真寫東西,表情有種英勇就義的感覺。
她衝過來按住了他的手:「讓我看。」
傅松聲據理力爭:「我寫給我爸媽的家書。」
「都什麼年代了還寫信,我不信。」
夏漁見他不肯放手,她掏出裝備好的一年屏蔽器,啟動後,她說:「對了,我剛從你死亡的時間線上回來,你在我跟前死了兩次。」
她把她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張局在辦公室嗎?沒有的話我去其他地方找他。」
傅松聲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幸好她的關注點不在他身上:「沒有,他去看望葉警官了。」
夏漁明白了,在他發愣的時候,她指了指那封信:「現在我能看嗎?」
傅松聲鬆開手。
夏漁拿起一看,上面寫著傅隊的資產,一間房,幾萬存款,老家的一條狗,一小塊地。
「傅隊你工作這麼多年——」
傅松聲打斷她:「我才工作四年。」
才工作四年?
夏漁震驚了,傅松聲閉眼。
「那這麼說來,短短四年你居然買得起房子,還有存款,老家還有狗有地……」夏漁承認自己之前對傅隊說話太大聲了,「你好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