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夏漁無話可說,既然已經被許鶴泠抓到, 那就和她聊一聊:「遊戲的第一個受害者另有其人,並不是俞海, 對嗎?」
許鶴泠拉開一張凳子坐下, 她交疊雙腿, 雙手交叉放在腹部, 悠然自得地說:「繼續。」
好不爽。夏漁也坐在電腦桌前,因為二郎腿不健康, 她選擇岔開雙腿, 抬起下巴對許燕洄說:「具體情況我已經告訴你了, 就由你來轉達她吧。」
總之氣勢不能輸。
這兩個女人都不好惹,許燕洄將夏漁的推測娓娓道來。這兩姐弟都有當歌唱家的潛力, 說話像是在吟唱。
聽完夏漁的推測, 許鶴泠抬起雙手,她慢條斯理地鼓掌:「完美的推理。」
「你承認了?」
「不錯, 第一名死者不是盛崴就是狄雄,我給了他們互殺的權力。俞海則是被我派去調查線人,第二名死者便會是這位線人。當你看到同伴死在你面前,你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我很好奇。」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幸好許鶴泠有對策。俞海死了,那麼殺害他的人只有可能是那個線人。
她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夏漁,找出兇手就意味著會把線人送到她面前來;掩蓋兇手,那麼她會殺掉所有在案件中被夏漁接觸過的人。
這是一個電車難題,看夏漁會選擇哪一種。
「當看到同伴不得不走向屬於她的命運時,你又會露出怎麼樣的表情?我也很好奇。」
許鶴泠所在的許家完全沒有人情味這種東西,她從小接觸的就是養蠱教育,只要斗贏所有人,她就是王。有時候她會很困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不怕死地臥底她的組織?又為什麼死活不願意出賣一點信息換取自己的活命?又為什麼會在死的那一瞬間如釋重負呢?
她想過很多原因,其中一個就是他們學習的也是一種養蠱教育,只不過是犧牲自己供養出王。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難理解了,畢竟他們都被洗腦了。
「唯一不明白的是,你不是我,也不是他們,卻選擇與他們為伍,成為他們那樣的人。」
許鶴泠算是看著夏漁長大的,這孩子從小就不安分,小學開始打遍和平市的小學生,中學又是遠近聞名的和平一霸,她一直覺得這孩子有加入他們的潛質,認為夏漁長大了不是啃哥就是混社會。
結果不知道從哪裡拐了個彎,夏漁居然選擇報考警校,從此人生就變得無可救藥。
許鶴泠合理懷疑她是在大學期間被洗腦了,她的大侄子去讀了幾年也變得猶猶豫豫了。
「大概是他們看起來太難過了?」夏漁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因為靠近他們的時候,連空氣都沾染了悲傷溫柔的味道,所以她不想要像他們那樣的人難過。
「僅僅是這樣?」許鶴泠不太相信,「我始終覺得你應該是我們這邊的人。」
「你的錯覺。」
「那就沒得談了。」
許鶴泠看向電腦:「在你找出兇手前,我就已經知道線人是誰,看來你的選擇只有一個。」
那就是親自送同伴上路。
夏漁不以為意:「我還有第三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