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牧深說。
「哦。」秋冷咳嗽了一聲,迅速轉移話題,「不是說你還沒到嗎,偷偷躲在這幹什麼?」
「啊。」牧深走到了她面前,恍然大悟,「你以為這個東西是我給你準備的驚喜嗎?」
「不是。」秋冷板著臉,簡直想把他的恍然大明白臉給糊上。
牧深逗人成功,忍不住笑起來。
他伸手抱住秋冷,在她耳畔蹭了蹭臉:「好想你啊。」
秋冷:「……」
好嘛,都撒嬌了,哪裏還氣得起來,她此生也只能做個昏君了。
就在她抬手抱住的牧深的時候,天花板上「嘭」一聲,漫天的金色碎屑抖落開,紛紛揚揚地灑下來,在暖暗的落地燈光的映襯下,像閃閃發光的群星,又像是一場淺金色的落雪。
「今年的最後一天了。」牧深輕聲在她耳邊說,「冷冷,明年我們也在一起,好嗎。」
秋冷笑起來,看著頭上落滿了閃閃的碎屑,眼神溫柔認真的牧深,點了點頭:「不止明年,後年,大後年,大大後年……我們都會一直在一起的。」
牧深抱緊了懷裏的人。
曾經他總是懷念過去,進牧家之前他懷念小時候媽媽溫柔的笑;媽媽離開後他進了牧家,他懷念以前小小的、只裝著他和媽媽的房子;牧若延去上學以後,他懷念那些和哥哥一起度過的日子;秋冷車禍以後,他還懷念過那些無事發生的平淡日子……好像未來總是會越來越糟糕。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嚮往未來,開始期待明天。
這樣就夠了,甚至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擁有的太多太過奢侈。
所以他不敢說永遠。
只要每一個明年他們都能在一起就好了。
金色的雪落下,他們接了個綿長的吻。
「這是你十五歲生日我送你的那種金紙吧?」秋冷從牧深頭上摘下來一片。
「嗯。」牧深抖了抖頭髮。
「挺難找的吧,這麼多。」秋冷也抖自己的頭髮。
「還好。」牧深攬過她幫她摘頭上的碎屑,「這個噴出來的機關難一點,讓我哥提前找人幫忙做的。」
「那你哥對我保密保得很好……」秋冷忍不住重回剛才讓自己差點翻臉的話題:「所以這是新年的驚喜嗎,雖然過於簡單了,但我很喜歡!不過那麼久以前的生日你還記得呀?不會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吧?嘿嘿。」
牧深:「……」嘿嘿個頭。
很好,秋冷的男朋友再次不理人了,她一直哄到晚宴抽獎活動開始才把人給哄好了。
「哦,我弟這麼難哄?」牧若延聽完秋冷氣鼓鼓得控訴,輕描淡寫的評價了一句,被主持人邀請上臺講話去了。
「啊?老大你剛才在哄人嗎?」白遷湊過來,「可我明明看到牧深前前後後給你拿了好多吃的,還去料理臺那邊讓人給你做鵝肝手握,就差沒餵你了啊,到底誰哄的誰?」
「白哥,你不懂,咱們老大就是這麼哄人的。」彭向晨湊過來搭著白遷肩膀和他一唱一和。
秋冷:「……」倆小弟送給牧深吧,她不要了。
「班草!我們可以上臺抽獎嗎!」紀嘯奔過來,兩眼冒星星。
「嗯嗯嗯,可以嗎?」關祁也奔了過來。
「你是?」紀嘯用英雄所見略同的眼神看著關祁。
關祁禮貌地自我介紹:「牧深大學舍友,關祁,你好。」
「牧深高中同桌,紀嘯,幸會。」
然後兩人轉頭用星星眼看著他們的班草兼系草。
牧深:「不行,這是員工福利。」
「啊啊啊我就知道!」紀嘯心痛萬分,「剛才我看到有人抽了一套房!!一!套!房!!!你哥的公司員工福利會不會太好了!」
「畢竟我們不是員工,恨我晚生了十年,不然也是一員骨幹。」關祁和紀嘯耷拉著握在一起的同誼之手,同頻沮喪。
趕來的宣冉裝作不認識這倆二貨,拉著秋冷加入倒數隊伍,魚聽蘭去服務員那裏領了一盒小禮炮過來,每人給他們發了一個。
牧若延結束講話從臺上下來,也領到了一個小禮炮,和大家站在一起,最後十秒的倒數計時開始的時候他偏了偏頭對牧深說:「想要禮物嗎?」
「嗯?」牧深不明所以。
他哥笑看著他:「今年過年不是要和秋冷去北歐玩?豪華雙人游,要不要?」
「要!」秋冷撲過來搶答,「你送我們的新年禮嗎?」
牧若延笑得十分狡黠:「家裏準備了一個抽獎箱,待會兒回去抽,看你們能不能抽到了,一等獎只有一個,一人給你們一次機會抽吧。」
秋冷:「……」
牧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