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先提議的。令季在心底反駁,在他眼中,維克親他,僅是配合。
這怎麼能怪維克?
令季在心中默念,同時決定向文瓊做出一點解釋,這傢伙對維克的誤解太深了。
「他沒有強迫我。」令季斟酌著用詞,「我同意他那麼做了。」
「大部分受強迫的人到了後期都會說出這類台詞。」文瓊痛心疾首,他「要是真喜歡你,會不尊重嗎?我知道強制很刺激,但在現實里就很可惡啊!」
「大家就不能談一場健康的戀愛嗎?非要伴隨著對一方的貶低和羞辱,甚至還犯法!對,他在犯法他知道嗎!不經過同意親人嘴子是耍流氓!」
文瓊越說越激動,聲音跟著逐漸變大。
聽著他的喊聲,令季不由擔心警察真的會被他叫過來。
好在文瓊終究是人類,不是比格犬,發泄過痛苦的他很快又變得安靜,期待地望著令季,好像是希望他能多愛惜一下自己。
令季一眼讀懂文瓊的心思,不免又感到無語。
他和維克是清白的,就算是他想不愛惜自己都沒有門路。
不然他是在犯法。
令季複述文瓊說過的話,莫名有些想笑。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笑的時候,遮掩著嘆了口氣,他回到正題:「在你找我前,有人來找過你嗎?」
「沒有。」文瓊斬釘截鐵地回復。
下一秒,他突然補充,「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一件事,這幾天我倒是接到過幾個電話。」
「然後?」令季接話。
文瓊不在意地回答,「然後我一個都沒接,誰知道是不是詐騙電話。」他的人際關係特別簡單,在現實里除了姐姐和母親,僅和幾個朋友保持聯繫。
而且和母親姐姐以及朋友,他也只在網上和他們聊天,根本不打電話。
因此看到在沒點外賣沒有快遞的時候有,陌生的號碼出現在他的手機上,他毫不猶豫地掛了。
文瓊一直覺得自己沒有做錯,甚至他還會對自己的機敏感到自豪。
可他看了眼不說話的令季,忽然懷疑起來。
「我,被人安排了?」文瓊警覺地問。
令季稍作糾結後,點了點頭。
剛剛他真的感覺小叔找錯人了,找誰不好,找文瓊這個二次元。
可能那幾個電話正是小叔打過去刺激他,同時順手交代維克的信息,結果文瓊根本不接電話。
而小叔等人雖然手段很多,卻也沒有神通廣大到能實時監控一個人的一舉一動,所以他們無法判斷文瓊是不是有其他的門路來查維克。
這樣一來,為何還會有人在他居住的小區監視,也就有了答案。令季推測那些人本質不是跟蹤他和維克,是來看文瓊會不會找來大鬧一場。
思考到此處,令季再看文瓊,緩聲問道:「想清楚了嗎?」
「想清楚了。」文瓊木愣愣地回復,「我被人利用了,有人想挑撥你和他的關係。」
「可是為什麼是我?」
文瓊滿臉茫然。
「因為他們認為你喜歡我。」令季貼心地回復。
這下文瓊茅塞頓開,他握緊拳頭,當著令季的面狠狠罵了一句。
「我被人賣了。」文瓊憤恨道,「那個畫展是我大學的朋友叫我去的,也是他幫我打聽的,我大學的時候,是在喝醉後對他……對他說過,我很喜歡你。」
「但那不是那種喜歡,額,反正就是沒有世俗的欲望,是羨慕嫉妒恨。」講到最後,文瓊愈發磕巴,這種情感多少顯得扭曲,聽起來是很容易被誤解成懷有愛意。
尤其是他在大學那會還經常偷看令季的朋友圈,會揣摩他最近過得怎麼樣。
這些事情恰好被他那個朋友發現了,對方出於好奇問他喜不喜歡令季,他趁著酒勁就說了。
所有線索疊加在一起,文瓊愈發感覺他被當做喜歡令季是自找的。
萬幸的是令季早就看出來,他不在意地安慰道:「沒關係。」旋即他問,「你是怎麼發覺你被那個朋友賣了?」
「他前不久提過想去留學但沒有錢,昨天臨睡前,我用小號刷到他微博,看到他都在巴黎了。」頓了頓,文瓊不爽地補充,「都這樣,我再傻也該看出不對勁。」
「你那個朋友,是對維克意見很大的朋友嗎?」令季想了想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