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犯了什麼錯,值得遭這樣的刑罰?!」
「欸?」洛奕俞奇道,「只是在鬧著玩而已啊,原來哥竟然以為這是懲罰嗎?看來還是我平常下手太輕了,讓你連懲罰和日常調情都分不清楚……」
「洛奕俞!」沈逸猛地拔高音量,不顧胸前拉扯的劇痛,強硬地直起腰杆,篤定,「你在生氣,為什麼?」
罕見的,洛奕俞收了笑容。
沒了玩笑意味後,眼底陰森幾乎是藏都藏不住,來自上位者的威壓傾泄而出,似是真動了殺念:
「真想知道?」
沈逸太熟悉這種感覺了,本能的想要退縮,又奈何不住自己想要在迷霧中多抓到一點東西的心,逼自己硬著頭皮回話:「是。」
「用什麼來換?」
聽到這話,沈逸倒是笑了:「你覺得,我還有什麼東西是你拿不走的?」
一無所有的人,自然不會有任何籌碼。
可洛奕俞竟然對他道:「有啊,怎麼沒有。陪我喝幾杯,就當是做個小遊戲了,玩完我就告訴你。」
紅色的液體緩緩倒入透明酒杯,輕輕搖盪。
沈逸認出來了。
他在這個新世界,只見過這一種,自然也只記得這一種……
多少錢來著?
統一貨幣後的「金」等於死城內的多少錢,沈逸其實不太清楚。只能從那些富家少爺炫耀的眼神中大概察覺出,應該是很貴很貴的存在。
洛奕俞,這個幾乎天天在自己眼皮子下的人,已經徹底走到了自己摸不到的高度。
有這個無限重生能力的好處大概就是,他不用擔心傷口感染,亦或者酒精中毒……灌他多少都沒事。
可他先前因為那一點醉意就被渾身澆了涼水,耳垂也被活生生撕爛……這次要是真徹底醉過去了,又會怎麼樣呢。
可他想錯了。
洛奕俞只準備了一個杯子。
他打了個響指,沈逸立即會意,緩緩屈膝,臣服在他面前。
下一秒,大腿被狠踩住。
粗糲的鞋底直接接觸皮肉,且狠狠碾了碾,那塊皮肉被擰在一起,並不算特別好受。
但,尚且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最多青紫一塊而已。
沈逸不明所以。
接著,洛奕俞便拿起酒杯,一口沒喝,全部對準沈逸的頭澆了下來。
「這酒……很貴的。」
「哦。」他笑笑,「哥不是喜歡嗎,讓你喝個夠。」
這是今天第二次了。
沈逸微微垂眸,依舊沒什麼反應。
卻聽見洛奕俞命令:「地上灑的那些,舔乾淨。」
沈逸一愣,剛想抗拒些什麼,便感覺到踩著自己大腿的腳又加了幾分力度。
有些疼了。
「三分鐘。舔不乾淨就遊戲結束,乖乖躺床上等挨干,今天的事就算完。」
很荒謬的,沈逸心底隱隱激動。
這話的意思是,如果他繼續追問下去,絕對會比現在痛苦很多很多,洛奕俞也絕不想讓他知道,這才給他了個台階。
讓他開心的是,他竟然,有了選擇的權利。
儘管兩者對他而言似乎都不太友好。
沈逸一咬牙,彎腰,準備伸出舌尖觸碰那攤液體。
頭髮又被一把抓住,用力提起。
他吃痛,不得已停了動作,不解地看向洛奕俞。
那孩子喉結上下滾動,竟冷不丁冒出句:「哥,我記得,你不是有點潔癖嗎?」
啊……
是嗎?
或許那是因為從前在實驗室吧。
不然,他怎麼配擁有這種身為人才配有的東西呢。
里里外外被玩到渾身斑駁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像塊發爛發臭的抹布的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嫌棄別的地方不乾淨。
「小俞。」沈逸笑了,率先拿起刀一點點凌遲自己的心臟,「你說的對,我就是個俗人,爛人。我認了。我所有引以為傲的東西都被你摧毀,絲毫不剩。所以現在,至少是在你面前,我是沒有底線的……但如果可以,我還是想求你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