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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唇,大概有了思路。
這幾天相處把膽子養大不少。沈逸直接扒開洛奕俞那雙手,拉出塊安全距離。沉聲:「一人一個問題,只能回答是或不是,不許說謊。回答不上來的.......」
「噗,好老土。從哪個電影或者是哪本書里學的?」洛奕俞輕笑一聲打斷。眼底情緒耐人尋味,「突然搞這一出,是哥終於按耐不住想從我身上挖出點什麼了嗎?」
他步步緊逼,直到沈逸被堵在牆上,退無可退。
這樣強勢的感覺。
沈逸頭皮發麻,開口:「並不是,我只是感覺有點無聊.......」
「你看,明明自己說了規則是不許撒謊,結果第一句話就開始胡扯了。」
洛奕俞緩緩低頭,枕在他肩膀上停了幾秒,像是挽留。
卻也只是幾秒而已。
他主動向後退了幾步,轉身去廚房開了幾瓶酒,順帶拿了兩個杯子擺在桌上,靠在椅子上邀約:
「來加個籌碼吧。不管是什麼問題,說否的人要喝一杯酒.........哥一定比我清楚,我們之間不存在回答不上來的問題。說不出答案,其實不就等於給了答案嗎?」
不知道是不是沈逸的錯覺。
洛奕俞的背影,好像.......有些落寞?
沈逸一步步走近,即將坐在他對面時身體頓了下,本能地問:「我需要.......跪著嗎?」
「嗯?」洛奕俞反問,「跪著會更讓你有安全感嗎?」
這什麼鬼問題。
沈逸臉有點燙:「當然不.......」
「那坐著就行。我還以為哥這些天已經不太會注重這些小規矩了........果然還是養不好啊。」
什麼是養好呢。
將他被一點點強制雕刻出來的模樣再劃平嗎?
「好了。」他將酒杯推向沈逸,「我已經問了哥兩個問題,雖然你都沒好好回答我。你先來吧。」
沈逸喉結微動。
他看著杯內猩紅液體,緩緩垂眸。
「你是不是.......早就復活了?」
比三年還要早。
在實驗室毀滅前,在城市被屠盡前。
否則沒法解釋他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聯繫到上層那些人的。
「是也不是。」他仍舊是一副笑臉,「這個回答需要我喝酒嗎?」
這算什麼答案,純粹耍賴吧?
不等沈逸回答,他便仰起頭,將那一杯全部灌了下去。
眉頭輕蹙著,似乎眼尾也帶點紅,抹了下嘴唇。
「該我了。」
沈逸主動提遊戲規則,其實是給自己留了退路的。反正只能回答是或不是,極大程度上也減少了對方問刁鑽問題的可能。
不然萬一他直接問智領者和他做了什麼交易怎麼辦。
可沈逸似乎又多慮了。
他只是近乎執拗地問:「你從沒想過拋下我,是嗎?」
「不是。」
沈逸很乾脆地將面前那杯酒咽下,刻意躲避洛奕俞受傷的視線,問:「你所掌握的籌碼,對斐洛而言是致命的嗎?」
「斐洛?」洛奕俞沒反應過來,「那是誰。」
「智領者。」
「啊.......」他提起瓶子,給兩人面前酒杯都倒滿,「不是。」
這回答倒是讓沈逸很意外了。
他以為,能把那樣的人物逼急眼的東西,應該很重要才是。
又有點慶幸。
這豈不是說明,他們這邊的勝算不是一般大?
「你愛我,是嗎?不論你想不想殺我,你都是愛我的,對嗎?」
好卑微。
可沈逸已經喪失了去愛一個人的能力。
很久之前就被丟掉了。
他分不清,憐憫,心疼,痛苦,欲望,這幾個里到底哪一個能和愛扯上聯繫。
明明這些情緒都這麼濃烈.......可一旦提起愛,沈逸大腦便一片茫然。
於是,他只是猶豫片刻,道:「不是。」
「哈.......」洛奕俞顫抖著扶額,被深深埋藏十多天的東西又冒出頭來,寸寸割著他的心臟。
「是嗎,是啊……我還以為會有什麼不一樣呢,對啊,我在奢望什麼,我怎麼配要求你對我產生那樣的感覺?哥一直在可憐我,所以才願意跟我待在一起,是嗎,我這樣一直重複問你一個問題的模樣,是不是在你眼裡看起來特別白痴?」
沈逸沒想到他情緒變化會這麼大,有片刻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