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顏走近之後,將決明腰間的小刀給順了過來,一陣刀風迎著刺客的面頰吹了過來,一道血液順著他的面龐流了下來。
「這刀便算是我為紅葉報仇血恨了,接下來你會生不如死,得到應有的懲罰的!」
孟朝顏眼神平靜的望著他,剛剛她本想一刀抹了他的脖子,只是心中實在是過不了那一關,進而轉向了他的面龐,給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疤痕。
「多謝夫人!」他的腿早已被嚇軟了,若不是暗衛在他身後扶著,早已倒在了地上。
「夫人,我先送您回去吧!」決明伸出了一隻手臂,做了個請的動作。
「好。」孟朝顏頷首道,繼而跟著決明回了大理寺卿府中。
那廂。
暗衛帶著受傷的雲程來到了醫館,人還未至門口,便大聲喊道:「大夫呢?快出來看看!」
如今雲程的生機薄弱,先回府中在等大夫來根本來不及。只有儘快讓大夫來醫治,才能博得一線生機。
「來了來了。」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放下了手中的藥材,忙從後院小跑了過來,見雲程奄奄一息的模樣,不禁面色一肅,「怎得傷得這麼重?快將他抬到裡面去躺著。」
「好。」暗衛點了點頭,扶著雲程進了裡間一個小塌上躺著。
大夫趕緊將他的手腕拿了過來,閉眸把脈,沉吟道:「脈象紊亂,且失血過多……」說罷,長嘆了口氣。
「大夫,請您務必救好我們家大人,需要什麼跟我說。」暗衛跪了下來,給他磕了一個頭道。
「快些起來吧,我會盡全力醫治的。」大夫側了側頭,被他這大陣仗嚇了一跳。
「多謝大夫。」
……
孟朝顏與決明一起回了大理寺卿府後,盤問了一個府中小廝,得知雲程還未歸家的消息。
她蹙了蹙眉尖,轉而看向了決明,「平日裡你們暗衛一般去哪個醫館療傷?快帶我去。」
「是,夫人。」決明點了點頭,旋即帶著孟
朝顏去了九濟堂。
孟朝顏來到了一處破敗的院子前,只見牌匾上面用毛筆潦草地寫了三個字——九濟堂。
九濟堂位於京中西邊的鏡湖邊,雖說只是一個小醫館,大夫卻醫術高超,不會多管閒事,頗受他們這些亡命之徒的喜愛。
及至院中,其間的簸箕上擺滿了不少草藥,應是大夫在曬草藥,只是還有一袋放在了地上未曾開口,應是曬到了一半突發急事,便去忙了。
決明推開了屋門,一陣厲風迎著他的面門,被他躲了開來。
「決明?」那暗衛驚呼道。
「是我,還有夫人。」決明側了側身,露出了孟朝顏的半個身形。
「雲程情況如何?」孟朝顏小碎步跑了進來,趴在了雲程的床邊,只見雲程面色有些蒼白的躺在裡間,嘴唇有些微微的干,病態感十足。
「大夫說情況不是很好……」暗衛低了低頭,如實道。
「什麼?我們快去找江太醫來。」
「夫人,江太醫只有大人才能請得動,如今大人病榻在臥……」餘下的話決明未曾說完,有些話點到即止。
孟朝顏搖了搖頭,喃喃道:「不會的,我去讓爹爹找江太醫。」
說罷,她腳步凌亂跑了出去,幸而回了大理寺卿府後,她備了輛馬車過來。
待上了馬車之後,孟朝顏催促車夫趕往了將軍府。
將軍府中。
「朝顏,你怎得如此狼狽?可是雲程待你不好?」
孟觀得知孟朝顏歸家的消息,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見她一身狼狽的下了馬車,衣裳之上還沾染了一絲血跡,不由臉上生了些怒氣。
「爹爹,不是雲程,我今日去護國寺遇刺,多虧了雲程保護,只是他如今奄奄一息……爹爹,你能請江太醫過去看看嗎?」
「什麼?他如今在哪兒?我這便去請江太醫!」孟觀面色焦急,畢竟這可是人命悠關的大事,若是晚了一步……
孟朝顏報上了地址之後,孟觀便大跨步上了馬,駕馬揚長而去。
她望著孟觀離去的身影,待看不見了,又上了馬車,回了九濟堂等江太醫。
約莫半個時辰後,孟觀與江太醫共乘一騎,馬兒在九濟堂門口停了下來。
待下了馬後,江太醫揉了揉自己的老腰,肩膀上還掛著一個藥箱,埋怨道:「這一路可累壞了我這把老腰了。」
「江太醫,別耽誤時間了,快去救救我的女婿吧。」孟觀催促道。
「好說好說,我這就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