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鼎道長帶著小元寶,走過山野林、踏過小溪,走到哪、看到哪、講到哪。「小元寶,你可知林城百姓的生存方式與其他地方多有不同,有好些人祖祖輩輩就生存在山裡,他們可以自給自足,有些人甚至不曾下過山,所以就連當地的官員都不清楚林城到底有多少人。」
說白就是沒法做人口普查,住在山裡的人肯定是對林野間非常熟悉的,若是他們想躲避,官府的人恐怕還真沒什麼辦法。
小王爺不明白為什麼一鼎道長要帶著他熟悉這個古老的王朝,無論是人文、地里,還是習慣、風俗。雖然父王、母妃都沒有對他講一鼎道長的來歷,但是能從瀚海王府帶走他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道人呢?
想不明白的問題,小王爺也只能放在一邊。至少此時此刻,他覺得跟著師傅是快樂的,「師傅,那林城的稅怎麼辦?」稅是根據人頭來計算的,這人有多少都不知道,要怎麼收稅?
「林城情況特殊,所以只是象徵性的收些糧稅,主要的還是商稅和煤礦。」
「象徵性」這詞用的真秒,果真是難得糊塗。
小王爺也只是好奇一問,得了答案便不再追根究底。他這些日子在林城吃到了鹿肉、狍子肉、甚至還有狼肉,只能說不是肉都是好吃的。寡淡的口味,讓他越發怨念這個調料匱乏的時代,燒烤只有鹽的痛苦,誰懂?
一鼎道長拿出一把迷你的小弓箭,教小王爺射箭。「雙腳與肩同寬,身體微微向前傾,左手握緊弓身,右手拉弦,穩定住自己身體,然後瞄準目標,平穩地鬆開手指。」
小王爺聽著覺得很簡單,他畢竟是個有著成年人芯子的人,應該很容易上手,「師傅,我想射兔子。」
一鼎道長看了眼眼前的矮豆丁,高深莫測地說,「也可,你隨我來。」
就這樣一鼎道長找兔子窩,然後帶著小王爺去射兔子,再然後一起度過收穫為零的一天,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七八天。小王爺終於放棄了,就是有個成年的芯子,他也沒法當個神射手。於是,他開始和租的院子裡的那顆樹較真兒了。
一旁的一鼎道長看著小元寶和樹較勁兒,滿意的撫了撫鬍鬚,不讓你在活物那受點挫,你又怎麼肯乖乖的練箭。
等了半個月,終於等到了林城的集市。林城每周有一次小集市,每月有一次大集市,一鼎道長等的就是這大集市。大集市,幾乎所有人都會出來,連平時住在山裡的人也會來,他們與旁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不要銀子,只要東西,以物易物是他們的生存法則。
大集市的熱鬧可不止於此,還會有不少外城來收貨的商人。這些商人多是賣糧食和布料、收皮草和草藥。這林城,雖說大部分的人家都能靠著捕獵和採煤混個溫飽,但是這糧食必須要提前買,萬一遇到大雨天,商人可能幾個月不來一次,他們有錢都買不到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