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了?那我們……」男人蠢蠢欲動。
「打住!」姜從珚趕緊打斷他的話。
她發現了,自己在男人面前就沒有勝算,比臉皮,他不知比她厚多少倍,從來不會出現羞恥的情緒,比力氣,那就更不用說了。
是被他馬上摟到床上去做那事兒,還是忍著一點不適先看會兒書消磨點時間,姜從珚沒有猶豫,直接選了後者。
被男人這麼抱著雖不舒展,還有點硌人,至少不會叫她腰酸腿疼。
男人終於安靜下來,姜從珚努力讓自己忽略他的存在感,專心看起自己的書。
她剛才心思也亂,就沒仔細挑,隨便拿了本,現在一看才發現是詩經。
詩經就詩經吧,雖然她已經背下了裡面的內容,再看看也無妨,就當陶冶情操了。
姜從珚翻開一頁書,認真地看起來。
拓跋驍低頭看著懷裡的女孩兒,側臉被燭光勾勒出飽滿柔軟的弧度,順著往下,一截纖細的雪頸實在招人眼,猶如一支白生生柔嫩嫩的花莖,而這花莖之上,盛開著世界上最美的一朵花。
繼續往下,女孩兒玲瓏的指間握著一本書。
她的書跟別人的不太一樣,是一本雪白的紙書,光潔平整,字跡清晰,排版跟他以前看過都不同,中間還間隔著符號。
定睛一看,拓跋驍發現上面的字也有些玄機,他說不上來,只覺得太規整了,同一個字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尋常人寫字如果不刻意,即便是同個字寫出來也會些許差異,但她書上的不是,不像是人隨意手寫的,更像是刻印上去。
鮮卑幾乎沒有文字,也很少有文書這類東西,但不代表拓跋驍沒見過書。
他知道現在的書大多都寫在竹簡木牘上,只有極重要的書信或者詔書才會用絹帛,紙是有的,但粗糙的紙極易暈墨破損不堪使用,能用來寫字作畫的宣紙又造價高昂,在寒門間流通不起來。
她出身尊貴當然不缺這點錢,但用最上等的紙,只為抄錄一卷普通的詩經,顯然有些「奢侈」。
拓跋驍繼續望去,靠牆一整排都是書架,上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九成都是紙書,就算她身家t豐厚,這麼多書也是筆不小的開支。
她平日用度都只恰好,不奢華也不過分節儉,只用自己需要的,這麼多紙書顯然不是為了炫富。
「你喜歡紙書?」他問,手指還不老實,撩起她耳邊一縷頭髮把玩。
姜從珚忍下他的「騷擾」,點了點頭,「紙書輕便,一冊書能寫的文章比竹簡多許多。」
「你這書跟我見過的不一樣,上面的字像刻上去的。」
姜從珚有點意外,拓跋驍竟然這麼敏銳。
她沒有隱瞞,直接告訴他,「就是刻上去的。先用木料刻出字,再刷上墨印到紙上。」
其實用銅鑄更好,但銅版模具很需要技術。
拓跋驍眼神微亮,贊道:「倒是有巧思,若是造得書多,比抄書方便。」
姜從珚一怔,拓跋驍竟一下就看到了這項技術的前途。
除了驍勇善戰,他在別的方面也很有遠見。
「那王覺得這項技術值得推廣嗎?」姜從珚問。
拓跋驍卻沒第一時間回答她,反而沉默了一會兒。
她現在靠在他懷裡,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感覺到男人似在思索。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若在梁國你能掙到不少錢,但在王庭,沒有人會買。」語氣好像在安慰她。
鮮卑人不識漢字,不說漢語,更不會讀漢書。
姜從珚聽到這句話,輕笑了下,「難為王為我的財路著想。」
但她並不只為錢,只是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特別合適的時機罷了。
拓跋驍聽出她的調侃,曲起手指輕輕捏了下她的臉。
姜從珚拍掉他的手,真是的,沒正經一會兒,又開始動手動腳。
她繼續看書,男人卻不肯安分了,他下巴輕輕蹭在她頭頂,眼神也落到她的書上,時不時指一下。
「這個字怎麼念?」
「讀su,音同『速』。」
「這又是什麼?」
「念『帶』。」
姜從珚頓了頓:「……王,您的識字水平不太行呀。」
拓跋驍半點沒被打擊到,理直氣壯地說:「我自小在草原長大,周圍都是鮮卑人,認識的漢字自然不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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