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從珚思索了下,只朝他道:「你如果把人給我,那後面怎麼怎麼安排都我說了算,你不許插手。」
拓跋驍沒多糾結就同意了。t
這些鮮卑騎兵,勇猛是勇猛,好不好用還真不好說,他們性情桀驁,好戰嗜血,跟涼州親衛這樣紀律嚴明的軍隊截然不同,還有得磨呢,現在被何舟訓練著軍規軍紀,每日苦哈哈的,不少人鬧騰得不行,根本不服這個漢人,還想回去,拓跋驍直接發話,要滾就滾,回他身邊就別想了,他絕容忍不下這種不聽命令的下屬,這些鮮卑親衛便沒辦法了。
相比起冬日的悠閒寧靜,開春之後各項事情就都忙了起來。
拓跋驍也不得閒,二月初,冰雪還沒消融他就帶人離開王庭去各部巡查了,尤其跟匈奴接壤的西部邊境。
去年一場大暴雪,不僅鮮卑受了災,匈奴損失更加慘重,從探子傳回的消息,匈奴死了數萬人和幾十萬頭牛羊,剛開春就有調兵集結的動靜。
姜從珚收到這個消息時很是憂心了幾天,內部遭了災,最佳辦法就是將矛盾轉移至外部。
東面雖有水草豐美的河套地區,可鮮卑兵強馬壯,拓跋驍更是大敗烏達鞮侯的宿敵,匈奴要向東進軍並不容易;相比起來,南方不僅資源更豐富,梁國兵馬更是不堪一擊,怎麼看都是攻打梁國更划算。
姜從珚對梁國算不上多有感情,可涼州卡在匈奴通往梁國的要道上,一旦匈奴南下,涼州首當其衝。
她怕不知哪一天,涼州就會捲入歷史的滾滾洪流中。可就算她再擔心,也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匈奴竟準備攻打柔然?
柔然處於匈奴東邊、鮮卑西北的夾角,地理位置比鮮卑更北,同是草原上一個十分強大的部族,只是一直被匈奴和鮮卑壓制不能南下發展。
匈奴攻打柔然,如果順利,確實能劫掠牲畜和人口,相比起他們要付出的代價,這其實並沒太划算。
不管怎樣,姜從珚還是鬆了口氣,至少涼州暫沒捲入戰火,哪怕只比原本的歷史多安穩發展一兩年,說不定也能迎來變數呢。
心頭大石落下,便是聽到柔然派了公主過來,姜從珚都不覺有什麼了。
春季大會前,拓跋驍也終於趕回王庭。
鮮卑版圖極大,此次巡邊耗時將近一月,這還只去了西部邊境線,東面還沒來得及去。
兩人整個冬日都膩歪在一起,忽的要分開這麼久,拓跋驍自是不樂意,他甚至想帶上姜從珚一起,姜從珚一開始也心動過,來到鮮卑近一年她只在王庭打轉,對其餘部族不夠了解,同當地的首領更是陌生,要是能去看看加深聯繫,對她無疑是件好事,但最終還是沒去成。
拓跋驍不是去遊山玩水的,時間緊任務重,他每日都要快馬趕路,天還這麼冷,她身體受不住。
姜從珚覺得還是身體更重要,再說到了春季大會,各部首領齊聚王庭,也能做不少事兒。
三月十四,拓跋驍一行人風塵僕僕趕回王庭。
他速度極快,沒來得及派人提前報信,姜從珚都沒準備迎接,直到帳外傳來歡快的呼喊。
「王回來了。」
姜從珚一開始以為自己幻聽了,直到這句話越來越清晰,她還聽到了熟悉的馬蹄聲,這才確定真是拓跋驍回來了。
她放下手中帳本,忙起身去迎,走得太急沒看路,她不小心被椅子絆了下,小腿一疼,差點摔了跤,扶住旁邊的桌沿才穩住身體,再抬眸,便見男人高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門口,他稍微頓了瞬,便加快步伐大步朝她走來。
她便這麼愣愣地站在原地,仰著小臉,眼睛一眨不眨,看他朝自己逼近。
只分開一個月,還不如他上次南征羯族的時間來得久,姜從珚卻覺這一個月的思念比之前兩個月都多。
或許是習慣了男人溫暖的體溫,他離開後,半夜變涼的床鋪讓她很不適應,總下意識朝旁邊靠去,摸到的卻還是冰冷的床被,並沒有供她取暖的溫熱軀體,那時她總會想到他,以前每當她覺得冷了,她就把冰涼的腳丫子伸到他小腿間取暖。
男人一進帳,目光就落在她身上,還帶了毫不掩飾的直勾勾的意味,姜從珚忽有些臉熱,又生出兩分陌生。
他現在的模樣跟離開時很不相同,一身灰,攜來一路的風霜,滿面胡茬,皮膚也被風吹得糙了,原本的俊美全被粗狂掩蓋,更像他最開始的樣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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