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誰,不就那一個。」
姜從珚一下明白了。
張徇繼續說:「當初它啄了你就跑,把祖母氣得不行,去年跟著你的隊伍抵擋涼州後,老太太一見著它,聽說這隻大鳥就是幾年前那隻小壞蛋,當即抄起拐杖就要打它,當時的場面,豈是一個雞飛狗跳能形容的,我們想攔根本攔不住,別看老太太年紀大了,打起架來還頗有年輕時的風采……」
張徇口才不錯,描述起場景來十分生動,簡直像當著她面重演了一遍。
姜從珚「噗嗤」一下就笑了,笑得險些直不起腰,不得不一手支在桌上。
「難怪靈霄冒著大雪也要偷偷跑回來。」
至於為什麼說是偷偷,出發前她就說過年前不用回來,再看靈霄腿上也沒信筒,顯然不是傳遞緊急消息,那就只能是它自己回來的了。
張徇:「靈霄不見了後,羅七他們還急了好一陣呢。」
姜從珚輕輕敲了敲靈霄的頭,「看你做的好事。」
靈霄:「喲~」
兩人聊了許久,一直到下午姜從珚才放他去歇息整理,等待晚上的接風宴。
嚴格來講,張徇也算朝廷命官,若無皇帝旨意是不能隨便離境的,他來時十分低調,知道他身份的人並不多,晚上的接風宴也未大辦,只請了張錚、何舟、甘蘿等人,可惜若瀾不在,但過幾日她應該會回來一趟。
她去年被派去土默川,中途只回來過兩次。土默川是姜從珚最看重的發展,甚至超過了鐵,糧食才是一切的根本,有了糧食才能發展其餘產業,她不允許今年發生任何意外,並且要竭盡全力種下更多的糧食。
沒有時間了。
見到涼州熟人,眾人無不高興,姜從珚特意拿出了好酒,張錚等人便對張徇道:「屬下今日可是沾了公子的光了,能喝到女郎的好酒。」
張徇笑道:「聽說你幹得不錯,已經有大將風範了。」
張錚:「都是女郎給我這個機會。」
張徇見拓跋驍獨自喝酒,舉杯起身,朝拓跋驍道:「不瞞漠北王,今次我來鮮卑,家中長輩命我好好看看阿珚有沒有受委屈,如今見了面,我才知道漠北王待她乃用了十分真心,我敬漠北王,祝您與阿珚歲歲如今朝。」
拓跋驍聽他這麼說,心情總算好了不少,同樣舉起酒樽,在空中虛虛碰了下,「那就借你吉言。」
熱鬧了一陣,眼見夜色漸深,張徇趕路多日也需好好休息一番,酒過三巡夜宴便散了。
姜從珚親自將人送出一段路,又調撥自己的侍女過去伺候,有什麼缺的要的只管提,務必好生招待好三哥。
吩咐好這些,姜從珚轉身去浴室洗漱,剛洗完臉褪下衣服跨進桶中,帳簾忽被掀開。
姜從珚抬眸看去,只見拓跋驍高大的身影堵在那兒,高挺的眉弓下一雙深邃狹長的碧眸正沉沉地看著自己。
姜從珚莫名嗅到了絲危險的氣息,下意識將肩膀往下沉了沉,移開視線:
「你進來幹什麼?」
拓跋驍先在她臉上停留了瞬,視線漸漸下移,看她露出水面的一截修長玉頸上纏著兩絲烏髮,白膩如瓷的肩頭掛著一顆顆瑩珠,被燈台上暖白的燭火輝映出微光,襯得她愈發如珠粉潤,再往下,看到半隱在薄霧和水面中的兩隻玉團,他身體就開始發緊了。
「今天開心嗎?」
闖進來就只為了問這句話?怪怪的。
姜從珚清清嗓子,「當然開心。」
想了想,她補充道:「當然,這也要多謝……夫君特意遷就我。」
一整日下來,想想自己只顧跟三哥說話,讓他一個人待在旁邊,確實有點委屈他了。
雖她說過不用他陪自己,但他這番表現確實叫三哥放心不少。
「你開心了,是不是也該禮尚往來,讓我開心開心。」拓跋驍已經站到了浴桶邊緣。
「……」
姜從珚以為自己做好了準備,卻發現今晚男人瘋狂程度比前幾月都厲害。
水面濺起一圈又一圈波浪,地面一大片一大片的水漬連綿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