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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懷被帶來後一直是被迫跪著的姿勢,雙手被綁在後背,且被抓後他就沒洗漱過, 頭髮打起了綹, 衣服上全是被汗泥浸透的污漬, 形容如此狼狽, 然而他的眼神卻還維持著坦然的風度, 仿佛自己並不是被審問的階下囚, 而是在跟對面兩人煮茶品茗。

姜從珚見此,想到什麼,問,「除了勾結烏達鞮侯,先前大巫傳出的謠言、慕容部的叛亂, 應該都是你的手筆吧。」

「你都猜到了。」拓跋懷抬起眼皮, 眼神再次落在姜從珚臉上,對上她時,他神色顯得幾分怪異,乍一看好像是愛戀痴迷,細看卻發現並非這麼簡單,更像一種複雜的情緒。

姜從珚並不被他影響, 語氣依舊清冷, 「你隱藏得確實很好,我初到王庭, 許多鮮卑人都對我表現出或多或少的敵意,你卻從未如此,甚至還在土默川幫了大忙t, 所以我一開始並沒有懷疑你,直到慕容部發生反叛,叱干拔列中計被困,拓跋驍帶兵去救,緊接著可地延尋就在王庭發動了叛亂,一切都那麼巧,還有那支射向他的冷箭,我這才對你起了疑。」

「但是,你對自己夠狠,你知道我會徹查,所以不惜身受重傷、冒著巨大的風險排除掉自己身上的嫌疑,叱干拔列是性情中人,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救了他,事後我若無顧拿你開刀,叱干拔列肯定會替你求情,而你隱藏得極好,幾乎沒留下證據。」

這也是當初她沒直接動手的原因,她本就是漢人,為了消弭種族間的隔閡,一直以來走的都是以理服人路線,不會僅憑一個猜測就濫殺,拓跋懷大概是摸透了她的行事才敢賭。

若問她後悔嗎?後悔當時放過他險些害死拓跋驍。她是後悔的,可事情已經發生,再後悔也沒有意義,只能引以為戒不要再犯。

「你做這些是想奪得王位?只要拓跋驍一死,鮮卑內亂,你就有機會了是嗎?」姜從珚冷冷問。

事到如今,拓跋懷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脊背一松,露出幾分隨意的姿態。

「是,一切都是我乾的。」

獨自一人在暗中蟄伏謀劃數年,拓跋懷也是孤獨的,她既問了,他便將多年的壓抑傾訴出來。

「早在八年前我就開始謀劃了。」他說。

八年前?姜從珚扭頭看了眼拓跋驍,他那時還沒登上王位,拓跋懷的意思是……

「對,八年前那場奪位戰也是我籌謀的。拓跋塔老了,病了,底下的兒子們都生出了取而代之的心思,所以我就順水推舟,挑起大王子和二王子之間的矛盾……」

他告訴二王子,大王子既是長子,背後又有賀蘭部的支持,如今拓跋塔病重,他登上王位後一定會殺了你,你難道要坐以待斃嗎?

二王子本就十分忌憚大王子,又見他派兵守著拓跋塔的營帳,自己連見拓跋塔一面都不被允許,擔心王庭已經落入他手中了,本就惶惶不安,再被拓跋懷一鼓動,搶先發起攻擊殺死了大王子。

然而他不知道,拓跋懷又暗中聯絡了三王子和五王子,於是,剛殺完大王子的二王子以為自己就要奪到王位時,又被三王子和五王子殺了。

「我計劃讓他們自相殘殺,等所有人都死了,我就能順理成章地接手王庭,沒想到半路殺出你,拓跋驍!」

拓跋懷前面的語氣風輕雲淡,唯獨說到拓跋驍忍不住帶上嫉恨。

「你運氣真好啊。」他感嘆,「拓跋勿希從賀蘭部殺回來,本要跟你決一死戰的,結果烏達鞮侯來攻打鮮卑,他居然放棄跟你廝殺,轉頭跟你一起抵抗匈奴。」

要是烏達鞮侯沒來,拓跋勿希跟拓跋驍死磕到底,等他們殺個兩敗俱傷,他的計劃就能成功了。

他不想承認,自己先前確實小瞧了拓跋驍,他這個出身這個血脈,竟真坐穩了王位,以至於他不得不再次蟄伏下來。

「我以為拓跋驍已經足夠幸運了,沒想到還有更幸運的事,娶了你這麼一個得力助手。」這話他是對姜從珚說的。

當別人還在因她漢人身份而排擠她時,通過頭一次的交鋒,他已經意識到她不是柔柔弱弱的漢人公主,然而她給拓跋驍帶來的助力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所以他通過大巫散布了一場謠言。

他明面上沒有多少勢力,但得益於他的血脈,回到王庭後還是收攏了些他祖父索漠遺留下來的人手。

拓跋懷將這幾年的做的事都交代了出來,姜從珚聽著,除了沒想到王庭奪位戰也是他策劃的之外,其餘跟她推測的大差不差。

「其實,我和你才是一樣的人。」他忽又對姜從珚說。

姜從珚還沒說什麼,拓跋驍先坐不住了,「噌」地一下站起身,一步跨到他面前,捏起拳頭朝他臉上狠狠揍了一拳。

「放你狗屁,你配跟她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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