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殿內舉目四望:「多謝姑娘相助,不知可否有幸與姑娘一見?」
「不方便。」確實是一女子香甜軟糯的聲音。
連王朝也沒想到,那女子竟會應她,他更沒想到,那女子接著又道:「日後有緣,自會與諸位相見,還望眼下莫要強求,莫要多問,快走。」
眾人拿著符咒已走出殿外,於王朝一人,欲言又止,最後忍痛追了出去。
回到巨石門前,季言心翻來覆去看著手中符咒:「我還是頭一次見,把陣法畫在符紙上的。」
不辭應聲:「且啟動陣法竟靠撕毀,實在聞所未聞。」
翻不出個所以然,季言心只好照那女子所說,撕毀手中符咒。
符咒撕毀瞬間,自一行人腳下生出無數發著光的白色蝴蝶。蝶群很快將他們包裹起來,待其散開化為虛無,他們站在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境地。
第24章 三途 王朝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裡除了展不開黑,什麼也沒有。天上沒有日月星辰,腳下是無垠的黑色平地,四下無風,五感不識,唯一的光亮是一行人周身飄蕩的鬼火。
「這怎麼什麼也沒有?」不辭頭一個說話,繼而邁出一隻腳。
「別動!」百里翊想要制止,卻已是來不及。他便只好硬著頭皮伸手欲將不辭拉回,然而還是慢了一步。
拉住不辭的百里翊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裹挾著,不知捲去了何處,憑空消失不見。
無垠的永夜裡,只剩一紅一綠站在原地。
王朝納悶:「方才百里翊說別動,可他沒說後續。」
季言心一把拽起王朝的袖子:「無妨,我們走吧。」
「走哪兒?」
季言心一大步跨出,甚至拽著王朝都走了好幾步:「我也不知,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是一步。」
語畢,隨著季言心的腳步落下。還未來得及眨眼,兩人便置身在一條河上。不知是因眼下是孤魂野鬼還是別的緣故,二人能好端端站在河上而不下沉。
季言心看著腳下幽藍色的河水:「這河似乎有點兒不對勁。」
細一看,河水裡遊蕩著世間百種千樣的生靈魂魄,隨著其交織碰撞變生出鬼火來。
鬼火升空,變作漫天繁星,照耀著河中一切,當真是天上瑰麗,地上慘怖。
「這何止不對勁,你看見遠處那座橋了麼?」王朝指著不遠處一座冰橋,「橋上飛雪,河水在接近橋的時候凍結成冰,再看看腳下這些真正的孤魂野鬼……」
季言心如夢初醒:「像不像話本里講的三途河!」
王朝不想承認,但眼前景象又讓他不得不承認:「我們從地上而來,八九不離十。」二十六歲時,他身死未來此轉世投胎,貪戀塵世至今,沒想到是被季言心收了之後,莫名其妙來到此處。
季言心指著河中魂魄,提醒王朝:「他們在啃我的腳。」
「誒呀。」王朝見狀猛然驚了一下,河中魂魄正攀著自己處於消散狀態下的小腿,著實有些瘮人,「只不過,為何……毫無痛感?」
「按理來說,我們眼下也是鬼魂狀態。」季言心摸著下巴一邊思索一邊解釋,「不同的是河裡的是未能轉世投胎的,而我們……大抵上正要去過奈何橋。」
「……」王朝沉默良久,「我們往回走。」說罷他轉身往奈何橋相反的方向邁出步子,可不管他如何賣力,最終不過眨眼的工夫便會被無形的力量拉回來,且推著他接近奈何橋。
本就是慘綠色的王朝,面沉如死,毫無生氣:「我們怎的還不變回來,那樣好歹能用法術。」
「所有鬼魂都必須過奈何橋。」季言心道,「退一步來說我們始終是人,人是過不去的。作為鬼魂形態,也算是個不死之身,頂多在此遊蕩些時日,死不了便無須畏懼。」
王朝對未知的前路感到擔憂:「可我……是靈。」
季言心眸子裡儘是堅定之色,難得地沉穩:「信我,我定不會讓你變成真正的孤魂野鬼,魂無所依,無處棲身。即便鬼差皆來抓你,我也會護下你。」
王朝怔怔看著季言心,心下被觸動,還是第一次有女子對他說,要護著他,明明她弱得不行。
王朝有些想落淚,可鬼魂沒有眼淚,他拍拍胸脯,笑道:「開什麼玩笑,若真有危險,少爺好歹也有九瓣心花,怎能讓你一小姑娘受了傷。」
季言心笑得如春日綻開的第一朵花,昳麗明媚,生機勃勃:「既然走不了,那我們先過去瞧瞧。」
王朝不由得跟著笑了,心向光明,便無所畏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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