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他手中幻出刺目光劍,照亮周遭黑暗。不辭深吸一口氣,閉目,揮劍斬向虛妄,連同季言心一併斬之。
光劍的金芒將所有虛妄吞噬,待不辭再睜眼時,又站在了昭帝寢室宮內的屏風前。原本脫離隊伍的白鶴重又與其餘白鶴排成一字,靜止不動。
不辭盯著那一行白鶴看,如他所料,沒過多久,其中第二隻白鶴又兀自展翅飛了起來。眨眼間,他收回視線,不再看那白鶴。
果不其然,待再將視線移回白鶴身上,那鶴又兀自開始展翅。
這是夢魅在作祟,強行讓人入夢,進入幻境。世人皆有心魔,如若醒不過來,夢魅操控心魔便讓人溺死在其中。即便是大羅金仙,一旦有心魔,且在幻境中生死,亦無法從中逃離。
夢魅是極其詭秘的存在,只拿世人珍惜之物做交換,才能讓其效力。不管是何人,能將她們請到此處,幻化出如此宏大的幻境守著仙骨,必然作出了巨大交換。
夢魅附著在屏風之上,仙骨被藏在幻境中。要麼找出潛藏的夢魅,幻境不攻自破,要麼於千變萬化的幻境中找出仙骨。可前者不僅會破壞屏風,夢魅身死會自行將一種夢魘毒瘴附著在敵人身上,少則一月多則一年才會消失,這必然會破壞一行人接下來在王宮中的行動。
那麼只有後者這一條路,雖幻境中危機四伏,可這樣不會驚動夢魅,取出仙骨後,昭帝自然不會知曉仙骨去了哪裡。眼下既然知道了仙骨在哪,先回去稍作準備再來取。
此時,寢殿外有腳步聲傳來,不辭立即躲到假山背後。眼見一道袍男子步入,約莫三十五六的模樣。他雖著道袍,梳著混元髻,相貌堂堂。身上有三分仙風道骨之氣,更多的卻還是帝王不怒自危的尊貴儀態。
不辭腹誹:「嘖,一千多歲的老頭了,還在扮嫩。」想想銀臨子早就是一副華發蒼顏的模樣,卻是真真鶴骨松姿,幽人之風。
緊隨其後又來一人,這人一身夜行衣,臉面卻毫不避諱地露在外面,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不辭大驚,正因為此人相貌平平無奇,毫無記憶點,甚至看了許多次,只要閉上眼,便再也想不起他的面貌。
如此人物,不辭只認得一人,便是銀臨子的二弟子溫齡之。他為何出現在此處,青天白日的還穿著夜行衣?思及此,不辭不自覺朝殿外望去,只見外面早已月升日落。怎麼回事?他方才進來時,明明是實打實白日!
不辭還在疑惑間,陡然胸口一痛,一把劍自背後刺穿而來。劍身被血染紅,刺得不辭眼睛生疼。轉瞬間,溫齡之將劍拔出,站在了不辭面前。
平日裡最是左右逢源,對誰都是笑臉相迎
的溫齡之,冷冰冰道:「我實在厭極了你們,總是一副玩世不恭卻又無所不能的樣子,去死吧!」
又一劍刺進不辭胸膛,鮮血噴涌而出,將周遭染紅成滾燙熾熱的火海,此乃無極火境。
不辭眉心皺作一團:「醒來!醒過來啊!」原來依舊深陷幻境之中,並未曾逃出。
……
季言心在一片火海中,慌亂地奔逃,熊熊烈火好似長了眼睛和腿,緊追著她不放。終於跑到了盡頭,季言心被一堵通天火牆攔住去路,再不得前進分毫。
身後火舌舔舐著她渾身肌膚,不管如何集中心神,皆無法聚起靈力,灼燒感讓她一時忘了呼吸,短暫的窒息後,有一個桃子飛來「咚」的一聲悶響,正正砸在她腦門上。
季言心不明所以,眼睜睜看著桃子落地的瞬間,滿視界的火焰盡數消失不見。再眨眼,便坐在偏殿院中一處假山玉樹前。
「呆子,做噩夢呢?」是天咎的聲音。
季言心揉著腦門,微慍道:「你砸我頭做甚?」
天咎一臉得逞地笑:「我是見你坐在那兒都能睡著,活像只張牙舞爪的猴子,想必是做噩夢了吧,才好心將你喚醒。」
「我不是做噩夢。」季言心滿面愁容,長嘆一聲,「我在練方時宴教我的法術,可我獨自一人時,似乎總是會被幻象反噬,便出不來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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