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恰好在門後。」
有捕快忍不住站到此處,模擬兇犯揮動錘子的動作,「從這裡的確能打到進門之人的後腦。」他頓了頓,「可是這位置也太過明顯,轉身關門便能發現。」
鄭靜安卻不這麼認為,「不會,因為溫旭文推門便能看到床榻上的慘狀,焦急之下一定是會先去確認溫涵雅的情況,兇犯利用門頁遮擋,待溫旭文倉惶進門便揮錘偷襲。」
袁承繼點了點頭,他也意識到之前對於身高的推測有些武斷,「從現場痕跡來看,兇犯應是踩在某個物件偷襲了溫旭文……這樣是否可以理解為,他本身比溫旭文更加弱小,才會選擇偷襲這種方式。拿東西墊腳,也說明他對自己並不自信,需要藉助外物才能完成謀害他人的行為。」
言淡見他們思路再次回到正軌,滿意地退出了房間。
根據此前鄭靜安的問話得知。男子名為溫越,如今是一家小客棧的掌柜。女子名為王淑麗,是專門幫人畫像的畫師。
家中薄有資產,兩人的銀錢進項也不算少,因此一家人過得還算是寬裕。
這次的被害者是他們的孩子,兩個親生的,一個養子。
言淡走到垂淚的二人面前,她拿出紙筆,問道:「昏迷的是你們的養子?」
「是。」
「你們為何會收養他?」
溫越面頰蒼白,強打著精神回答,「子珂是我恩人之子,幾年前恩人逝世,我為了報恩,也不忍看恩人之子淒涼過活,便收養了他,認其為養子。」
「他平日喜歡做什麼事?」
溫越看了一眼沉默的婦人,她太過傷心,有些講不出話來,他只能自己答道:「草民平日總不在家中,淑麗也要出門作畫,家中的活計都是幾個孩子孩子分擔……草民也不大清楚子珂喜歡做什麼。」
言淡想起這養子是昏迷在水缸里,又問,「家中的活計又是如何分配的呢?你的養子會負責打水抬水麼?」
「具體如何分配草民並不知曉,但子珂是絕不會打水抬水的。這孩子幼時在河邊差點溺亡,後邊便有些畏水,見著河道或是水井都會繞著走,就連家中那個水缸他也不敢靠近。」溫越聲音有些哽咽,「這次他是真怕了,竟然躲到了水缸里,不知道是哪個喪盡天良之人行如此惡事……」
言淡默默記下這些。
她早已知曉昏迷的那人名為朱子珂,是標註中的兇犯之名。
點開標註旁的圖片,上邊的少年身材瘦弱,比起兩名被害者看起來年幼許多,也符合朱子珂十二歲的年齡。
他能成功殺人,都是憑藉的偷襲,以及對這二人的了解……
言淡沒有繼續詢問,吩咐捕快將溫越與王淑麗帶到出這片充滿血腥味的現場。
她轉而踱步繞到廚房,看了眼那個裝有大半水的水缸。
又望了望院子角落的地面有淡紅色的痕跡,是被水沖淡後的血色。
記得於樂雙曾提到『箱櫃全被翻找過』『財物皆被拿走』『新做的衣衫少了一件』。
朱子珂被找到時,身上毫無血跡,衣物和鞋都是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