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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開了另一張單子,物件還是這些,選的是顏色清麗、造型簡潔的東西送了過去。

論價值,和第一次不相上下,畢竟攝政王世子沒有便宜東西,只是奢靡得很低調,奢靡得功夫全在細節內涵上,不顯山不露水的奢靡,若非眼力卓絕,輕易分辨不出來。

顧朔又原樣退回了。

蘇景同撓頭,這是嫌東西貴,來日不好還禮麼?

他把庫房翻爛了,沒翻出便宜東西來,只好叫人上街去採買,只管要那便宜但能用的物什,清淨好用就行。

蘇景同給弦歌放了十張面值一千兩的銀票,估摸著按最便宜買需要這些。

一日過後,弦歌回來,十張銀票原封不動,弦歌道:「面值太大,店家找不開,先賒著了。」攏共花了不到一百兩銀子。

蘇景同心直抽抽,這堆破爛貨送過去,顧朔不會覺得自己在羞辱他麼?世子殿下這輩子沒送過這麼寒酸的東西。

一百兩,是一道月下瓊樓的錢。

但這次顧朔收了,只把蘇景同留給他打賞禁衛軍的一千兩的金瓜子退回,並且回贈左正卿二百兩的銀票,道:「多謝費心周全。」

顧朔的意思很明了,他知道東西是蘇景同送的,只想公事公辦,不想摻雜感情。

蘇景同也不好再去討嫌,日用品總歸是齊全了,托左正卿打點好看守的侍衛,隔三差五給補些東西便是。

禁足的半年,顧朔全無難堪之意,安心看書習字練弓箭劍術,坦然自若。蘇景同則四處搜羅顧朔的信息,看他看過的書,去他去過的地方——他甚至還跑了趟新州。

顧朔在嫻妃宮中的宮殿雅致清淨,似文人墨客;在新州的府邸則簡小整在,密密麻麻放滿了書架,除了前人的經國偉略,便是顧朔的手記,整整齊齊記錄著關於如何治理新州的研究。

顧朔從新州離開時,留了心腹接管新州,每月同他通信,至少目前新州還按照顧朔走前的安排穩步發展。

蘇景同從京城去濱州賑災,又從京城去新州遊玩,一路上也算跑了大半個大周,比起其他州府,新州確實繁華,州府建設煥然一新,透著勃勃生機,百姓亦算富足。百姓們淳樸可愛,他們還不知道熙郡王已經失勢,前路渺茫,只知道誰讓他們吃飽飯,誰讓他們穿好衣服,依舊熱熱鬧鬧地懷念著熙郡王。

顧朔解禁的那天,蘇景同趕回了京城,卻也沒見到顧朔。顧朔只道自己身體不適閉門謝客。

人情冷暖、世事涼薄。京中朝臣都知顧朔失了聖心,紛紛押寶大皇子廉親王,顧朔府邸門可羅雀。

起初沒人發現蘇景同喜歡顧朔,包括蘇景同自己。他以為顧朔是他老師,是他欽佩歉疚的人。顧朔過得不好他擔心,見不到顧朔他想念。夜裡做夢,都是顧朔在濱州教導他的情景。

直到第二年的中秋國宴,周文帝坐在宴會上首,攝政王緊隨其下,左面幾排坐著皇子宗親,右面幾排坐著朝廷重臣。顧朔排行皇子第六,坐在第一排皇子們第六位,蘇景同只有世子的名分,又是世子裡地位最高的,在第二排世子們的第一位。

席上不知是誰提了一嘴陛下已經兩年沒有選秀了,是時候擴充後宮了,周文帝深以為然。蘇景同心裡嘀咕,周文帝這老東西忒不要臉,一大把年紀了,還惦記小姑娘。人說後宮佳麗三千,周文帝何止三千。低位妃嬪們都住大通鋪了,還選呢。

周文帝隨口接一句,「子政也該相看了。」

顧朔,字子政,去年顧朔解除禁足後,周文帝給他取的字——因為這個字,皇后同周文帝生了好大一場氣,蘇季徵也覺得不妥,名字代表長輩對人的期待,周文帝對顧朔的期待,讓蘇季徵覺得不安。

蘇景同筷子停住,豁然抬頭。

有人接話,「陛下說得有理,殿下年紀到了,是該相看了。」

蘇景同耳朵嗡嗡響,全身熱血往頭上涌去,天地像在此刻炸開,他腦子裡除了顧朔再裝不下其他念頭,他急不可耐地去觀察顧朔的反應,迫切地希望他能說一句拒絕。

顧朔只平靜地用膳,用膳的儀態一如既往地優雅,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

蘇景同心裡不痛快,又不知這不痛快從何而來,顧朔二月生日,今年二月就滿了二十歲,相看郡王妃天經地義。蘇景同悶悶拿起酒杯,他還沒喝過酒,世人常說一醉解千愁,蘇景同不知自己在愁什麼,但莫名其妙想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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