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楚珩。
她最開始被慾念拉著沉淪,到最後被他濃烈的愛意包裹,像是陷入了一個甜蜜的沼澤,嘴上說著不要,手指卻毫無抵抗力的攀上去,拂過他柔彈的胸膛到肩膀,偶爾在楚珩離開後,她想起來這些事兒的時候,還會將自己腦袋埋在枕頭裡,短暫的羞恥一下。
她偶爾在失神的時候,會想,這樣死死糾纏她的楚珩是她的養兄,這個念頭一升起來,她的心裡就會浮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整個人都縮起來,她無法看他的眼,連身體也不受控的發抖,那個時候的一切時間仿佛都被放慢,而一切發生的感官又被放大,她仿佛沉淪在了沼澤里,不受控的發出許多聲音,每當這個時候,楚珩都會埋在她的脖頸間,求她喊他的名字。
她不肯喊,咬著牙關,一句話都不肯發出來。
之前的事情在腦海里浮現、閃過,秦禪月微微閉上眼,將自己的面埋在了枕頭間,假做自己睡著了。
楚珩就是在這時候進來的。
他一進來,就瞧見床榻間的秦禪月睡得沉甸甸的,但仔細一聽就知道秦禪月沒睡著。
她睡著時候的呼吸很平穩,不像是現在,略顯急促,連帶著心跳也很快。
楚珩定定地瞧著她,隨後將衣衫盡褪,慢慢的爬上床榻,行到她的身側,一隻手臂橫過去,將人牢牢箍在了懷抱中。
她身上很軟,順滑微涼,像是一塊羊脂玉,抱著好舒服。
楚珩恨不得將她揉進骨血里,他低下頭,埋在她脖頸間,嗅著她秀髮的氣息,急促的呼吸噴過來,像是要把她燒著了。
秦禪月只裝了幾息就裝不下去了,再裝他可要過來吃了。
她睜眼、伸手,不輕不重的抽了他一個耳光。
楚珩根本就不覺得疼,他貼著她的手輕輕地晃了晃,低聲道:「禪月醒了,可要用些東西?」
他自己做了多久他是清楚的,秦禪月怕是根本就沒下床。
秦禪月懶得搭理他,只翻個身,面對面的瞧著他,冷著眉眼道:「你日日賴在我這裡,也不去瞧著二皇子?他暗地裡害我這一回,你就當沒發生嗎?」
當時窗柩外的最後一縷日光已經消散,廂房內漸漸一片幽暗,他們躺在同一張床榻上,像是夫妻夜談一樣面對面的說話。
夫妻,夫妻,他們是夫妻了!
楚珩被這種氛圍給包裹起來了,他幾乎要迷醉在這安靜的床帳中了,他愛極了這種四周都是秦禪月、與秦禪月言談的感覺,以至於他的腦子都跟著生了鏽,無法動作,沒能在第一時間回秦禪月的話。
秦禪月冷冷的瞧了他一眼。
只一看楚珩這種狀態,她就知道,楚珩肯定是又在晃神。
每次他只要碰到她,就會變成這幅模樣,像是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只顧著撲過來在她面前發情。
秦禪月面上帶著幾分冷冷的不耐煩,心底里卻浮出來幾分得意來。
這是周海帶不來的感覺,單純的因權勢而帶來的討好與諂媚,和這種發自心底為她痴迷的模樣完全不同。
見他還不說話,只那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秦禪月便生出了幾分壞心思,她本來是打算抬腿踢他一腳,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足腕一抬起來,就「踢」到了旁處去。
楚珩悶哼一聲,弓起身子來不說,一隻手還抓上了秦禪月的手臂,帶著幾分難耐與示弱,聲線嘶啞的喚著她的名字:「禪月,別——」
秦禪月偏要弄他。
他弄她的時候,她也說過「別」,他管了嗎?他停了嗎?現在她來禍害他了,他的「別」也沒有用。
「我在問你話。」秦禪月踩著他,道:「二皇子怎麼辦?」
二皇子怎麼辦?
二皇子,二皇——
他那裡顧得上二皇子?
楚珩兩眼發昏,後背發麻,整個人像是飄在雲端上,他說不出話,他的喉嚨里冒出來奇怪的聲音,像是一隻被擼毛後發出呼嚕聲的狗。
他不回話,讓秦禪月多了幾分不滿,她低哼一聲動了動足腕,引得楚珩繃緊後腰,一聲悶哼。
「我在問你話。」秦禪月居高臨下的抬起下頜,重複道:「二皇子怎麼辦?」
楚珩哪裡回得了話。
昏暗的床帳內,楚珩緩緩滑落下去,用頭頂靠著她的腰腹,或者昂頭去咬,在嗚咽之後,又開始低聲求她。
秦禪月只要一伸手,就能抱到他的腦袋,她的順著他的發往下滑落,聲線悠長,帶著幾分冷意的呵斥他:「回答我的話。」
他說不出來,她就不准他起來。
她完全可以掌控他,只需要稍微動一動足腕,就能把他整個人都踩下去,她惡劣的將她這段時日受到的憋悶都還回去,直逼得楚珩眼尾泛紅才放過他,允許他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