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眼見著急了,心知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八嘎!煙霧彈。」
已是疾風驟雨的海面上,響起一聲急促低哨,緊跟著,身邊圍攻忍者紛紛撒出白色粉末,遇水冒煙,發出嗤嗤腐蝕聲響,白煙滾滾而起。
將士們大驚,「媽的,這群狗日的用毒!」
「是石灰!」
「快,想法子馳援侯爺。」
可再人多勢眾,因為環境因素,一時無法突破,海浪股股打來,腳下船隻不進反退。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有人提議,「用神雷吧張將軍。」
捂著股股冒血腹部的張副將一聽,臉都白了,「不可!距離如此之近,侯爺還在其中,也是血肉之軀,一個不好傷誤傷侯爺怎麼辦。」
「可不用神雷,難道眼睜睜看著侯爺受困?」
那必是不能!
不為別的,就憑著危急關頭侯爺拼死救自己,他便是豁出這條命去,也必定要換侯爺平安。
心念電閃間,張副將下令,「打信號,叫大船送連弩來。」
快艇上立刻有個將士掏出隨帶的小旗,飛快朝後頭大船揮舞旗語。
大船上嚴陣以待的將士看到,立刻忙碌起來,可風大雨大,颶風眼看就到眼前,大船根本無法靠近,而眼下大船上又無有一艘快艇小船。
「怎麼辦?李校尉,該如何將東西送過去?」
有將士便提議,「大人,我去吧,我水性好,帶著東西遊過去。」
李長茂搖頭,「不可,游過去速度太慢,怕是一切都遲了。」
「那可如何是好?」
眾人焦急間,長茂左右掃了眼,想船上為防斷糧意外配備的工具,長茂叫手下尋來最大號的魚箭,取來在尾上綁縛紮實的長棕繩。
長茂親自操刀瞄準,一邊對旗官下令,叫他示意前方快艇空出位置,自己則一鼓作氣的瞄準,用船上強弩將魚箭準確無誤的射了出去。
只聽咚的一聲,小兒手腕粗的魚箭深深釘入甲板,倒刺反扣住。
快艇上將士們對此舉還不明所以之時,索要的連弩以及裝滿弩箭的弩匣,被源源不斷的滑送過來。
張副將大喜,「好,連弩到了!來啊兄弟們,給我瞄準一點,點射攻擊,專注外圍,給侯爺爭取時機。」
「喏。」
一聲令下,弩箭如雨點般刷刷刷的射出,那些圍攻齊暮安的忍者遭到箭雨,頓時顧前不顧腚。
說是這麼多,其實發展很快,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而已,倭匪倒下大片。
平原見狀恨極,齊暮安卻抓準時機,手中銀光揮舞,在敵群忙亂中,趁機一刀捅進了平原心窩。
平原低頭愣愣看了眼自己胸口,唇畔溢出鮮血,還想舉刀反擊,被齊暮安一腳踹開。
齊暮安根本不看咚的倒下的傢伙,刀花一挽,繼續搏殺。
「不好,風暴!」
「撤呀,大家快回來!」
而就在此時,肆虐的風暴眼看到了近前,船上將士俱都急了。
李長茂當機立斷,一面下令舵手儘可能靠近礁石區,一邊吶喊提醒,同時親自動手與諸多將士一道,死命的拽拉剛才射出的繩索。
眼看風暴逼近,腳下波濤越發洶湧,齊暮安知道必須撤了。
而眼前倭寇卻因主將一死,跟瘋了般不要命的前赴後繼,齊暮安一凜,出手越發狠辣,一邊殺敵,一邊用上內力,朝著急切殺來想要馳援的一眾袍澤發話。
「張副將,帶著兄弟們快撤,速速回船,即刻駛離此地,快!」
「不,侯爺,要走一起走。」
「快走,我自有脫身之法,這是命令。」
「可是……」
「走!」
軍令如山,張副將也不敢不從,當即組織將士們迅速回撤,自己卻一抹淚,提刀準備斷後換齊暮安撤退。
而遊走在敵群中,不斷將海面上先前被打落以及受傷袍澤往快艇上救的齊暮安,一回首,就見張副將血呼拉差的又殺了過來。
齊暮安皺眉,提刀殺了上去接應。
張副將看了狂喜,邊殺邊進,才要說話,齊暮安刀影已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