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那麼沉重的一把弓,米瑞莉亞不僅拉滿了,還站得很穩。一時把樹蔭下的的人群嚇破了膽,都無暇顧及隔壁的比賽了。
比賽場靜寂無聲,比賽中的人們也感到了異常,紛紛回頭看過來,被米瑞莉亞嚇了一跳。
「這是要幹什麼?」還是站在中間的紈絝先出了聲。
雖然他話很多,不得不說關鍵時刻還是挺管用的,米瑞莉亞暗自評價著。
她並沒有看擁擠的人群里任何一個人,而是在盯著那個奉命來殺她的人。男人的眼眸中充滿了疑惑,仿佛根本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用意。
她這樣的動作停了很久,一張拉滿的弓還在被她往後拉,白魔法盈出的光點都在往箭頭匯聚。
看到男人眼中閃過的一絲難以捕捉的慌亂以後,她輕輕勾起了嘴角,身體轉了另一邊,對上了阿斯坎探究的眼神。
下一秒,光箭「咻——」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出去,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白線。
比賽場上的靶子倒地。
光箭正中靶心。
米瑞莉亞輕輕地甩了甩酸疼的胳膊,挪開了對著阿斯坎的視線,轉向那一群人。
「我的事情……就不勞你們操心了。」
那把壽終正寢的弓破破爛爛地被她放到了一邊的白色小圓桌上,身邊的女僕很有眼力見地幫她收了起來。
她朝著所有人低了低頭,捻起裙擺,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謝禮。
場上有過一兩分鐘的遲頓,所有人都像是死後餘生般緩過神。幸好他們還沒有那麼厚臉皮,一個個地向她致了歉便坐回了原來的座位。
米瑞莉亞早就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了,女僕羅拉在她身邊用寬大的扇子給她扇著風,連著林間清風一起,消了她身上濕潤的感覺。
「小姐,你剛才?」羅拉有點不明所以她剛剛的行為,「還有,您射箭什麼時候那麼厲害了?」
米瑞莉亞往後低了一下頭,耳朵傾向她的方向才能聽見她的低語:「他們說話太過分了,我一下子氣不過就這樣了。」
她突然露出後怕的神情,嘴角低低的往下壓:「其實……我也沒想到我能正中靶心的,難道這就是憤怒的力量嗎?」
「而且,我這樣恐嚇他們,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
羅拉搖頭搖的像個撥浪鼓:「那些人的爵位都不及公爵大人,這根本不用擔心,而且,公爵大人一定會因為您的勇敢而欣慰的。」
「是嗎?」
在羅拉看來,小姐似乎因為她的話而放下了顧慮。她的臉上立即湧上了微笑。
人群中間的危險平靜了下來,但阿斯坎那邊好像對她的表現有點懷疑。
能懷疑什麼呢?畢竟,她可是真真實實地存在於伊莉莎白的身體裡。就算懷疑,也沒有證據。
米瑞莉亞淡定自若著裝作害羞地躲開了他的視線,內心腹誹著這具身體的脆弱。
盈盈一握的腰肢,纖細的身體曲線,無不是迎合光明族所謂的淑女標準。
標準是符合了,等遇到危險的時候可怎麼辦呢?
米瑞莉亞知道短時間內想要這具身體變得強大,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她只能先去調查,阿斯坎為什麼想要暗殺她。
不喜歡不娶就好了,怎麼還上升到人身威脅呢。
想著想著,人群中傳來一陣喝彩聲。她看上的那個白色權杖被阿斯坎握在手上,他的腳步輕悄,徐徐地向她的方向踏過來。
「送給你。」白色的權杖遞到了她的面前,除了這乾巴巴的一句話之外,他就杵在她面前等著她的接受。
她裝作很驚喜的樣子,淚水掛在眼角欲落不落的,正如她的心理:這滴淚到底是落了比較好呢?還是不落好?
轉念一想,這麼一點小事好像也沒有必要哭出來。
她又仰了仰腦袋,把眼角的淚水憋了回去,才接過了阿斯坎送的白色權杖。
瑩潤純淨的光芒裹滿了杖身,與雷莫斯族不同的明亮純潔。
直覺告訴米瑞莉亞,她不能觸碰這個權杖。
當然了,下一秒,她手上燙傷的感覺徹底證實了她的想法。幸好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散了,去找尋自己的坐騎。
阿斯坎讓她站在原地等,他先去把馬兒騎過來。
米瑞莉亞淡定地點了點頭,臉上羞澀的面具依然掛得很牢。等他轉過身去以後,她才把手臂垂了下來,把權杖裹在裙擺的衣料之中,手掌離開了權杖,便開始自愈,沒一會兒就恢復了原來的白皙細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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