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她輕輕合上眼睛,抑制住自己想要攥緊什麼東西的想法,也不想著去緊張身體,虛虛地靠在柱子邊上,冰涼的柱身涼爽的氣息鑽進肌膚與毛孔,她聽到靈魂深處的一聲喟嘆。
比一味的捱著好多了。
突然地放鬆剛剛的壓制,汗意立馬從五臟六腑流出。
身體還沒有變得黏糊糊濕淋淋,但意識已經像是泡在漿糊里一樣粘稠地脫不開身。
她繼續靠在柱子邊上的動作,隨意垂下的手臂帶著手腕動了動。
面前的一扇小門「刷——」一聲打開,猛然灌進來的狂風像是幫米瑞莉亞洗澡一般幫她吹得身體乾爽了不少。
黏得一綹綹的髮絲被吹乾吹透,飄逸在鬢邊,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是米瑞莉亞蒼白的面色依舊未變。
外面有目光投射進來,冷靜的,但米瑞莉亞隱隱感受到了關心。
不多,但是隨著一抹療愈法術一同飛了進來,她想忽略也難。
門「啪——」的一聲被關上。
倉促的一陣風甩過。
「幫我請假。」
遲遲找不到殺害阿米萊的罪魁禍首,長老會那邊催得也急。這個時候,按照一般的常理,都會推一個替罪羊上前。
這次也不意外。
米瑞莉亞是待在房間裡聽到這個消息的。
盧修斯帶著外面的寒氣走了進來,說出消息的時候看不清喜怒。但米瑞莉亞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虞,不知道是對阿斯坎草率的決定還是為自己這個罪魁禍首的遷怒。
她指尖一彈,窗戶大開,往外看去,金光一片,暖暖洋洋哪有半分寒冷。
「你遷怒於誰。」
她手上動作平穩,絲毫不受影響。
屋內有兩個人,卻異常安靜。一個是正在學習療愈法術的米瑞莉亞,指尖飛動,完全不發出半點聲音,另一個是面色冷靜下來的盧修斯。
有對峙的氣場,但沒有人知道他們對抗為何。
其實米瑞莉亞也不知道。
目前所有事情的發展對她來說都過於莫名其妙,她以為自己會一個人探索這個陌生的世界,沒想到還是多竄出了這麼一個人。
他們其實不理解對方,不想理解對方也不想了解對方,三觀不合,生活習慣也不和。
但是現在的相處看起來也算和諧,真是奇了怪了。
「我不知道。」
盧修斯罕見地垂下腦袋,有種垂頭喪氣之勢。他不是沒有低過頭,只是別的時候都是板板正正的,或者說犟著一股氣,現在看起來卻有種乖順之感。
像只可以順毛的毛茸茸的小狗。
不知為何,米瑞莉亞想到了這樣的形容詞。
當然,她的手掌沒有落到盧修斯的髮絲上。
她還記得他不喜歡別人的觸碰。
光明族的療愈魔法還頗為考驗手工,她需要用頭髮絲粗細的白繩綁一條辮子,光是穿線就很費神,尤其是她現在體力不支的情況。
盧修斯還杵著,眉毛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亂七八糟。但米瑞莉亞直覺,他的內心肯定不平靜。
「吶。」她一把把沒穿好的繩子塞到他手上,「修身養性一下吧。」
對方怔了怔,沒有掙扎便接過了她遞過去的繩子,還真就認認真真地穿了起來。
米瑞莉亞翹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他奮鬥的樣子。
眉頭還像擰毛巾一樣擰得很緊,手上動作飛快,有種莫名喜感。
聽到有笑意從米瑞莉亞嘴角泄出時,盧修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但也沒有別的動作。
「這種事情,你在糾結什麼呢?」米瑞莉亞轉回了身體,繼續研究手上綁好的繩子,語氣里沒了笑聲,「無論怎麼樣也找不到真正的罪魁禍首的吧。」
「按照我殺了阿米萊這一事實往上推……是他罪有應得,我父親一生與人為善,他卻沾上我父親的鮮血。」
「至於阿米萊為何殺害我父親,我想這就是黨派紛爭的事情了。」
她說著,斂下了眼帘:「其實,很多事情沒有那麼多的是非對錯吧。」
「你對待惡與善的看法是不是太刻板了一點。」
盧修斯覺得她在胡扯,但是陷入她的邏輯誤區,再加上他不善言辭,一時半會竟反駁不出半句話。
「盧修斯。」米瑞莉亞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指骨彎曲著勾了勾,像是逗狗似的喚他過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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