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失笑:「娘,您就先聽他的,往後他想管了,再給他便是。」
他轉頭點了點俞書禮的鼻子:「你倒是一點不心疼我的錢,我要是不能賺,咱們豈不是坐吃山空?」
俞書禮別開眼:「你不是挺能賺的麼?再說你要是條件不好,我可是不嫁你的。」
老祖母彎了彎眼睛:「咱們季安機靈著呢,所以仙卿你就是個勞碌命,手頭的那些個副業生意,一個都停不得,否則仔細咱們季安被挖牆腳咯。」
俞書禮連忙擺手:「不敢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老祖宗一笑:「他若是待你不好,祖母第一個支持你和離。到時候你們拆分家產,祖母必然幫你,不讓他脫骨,也定扒了他一層皮。」
俞書禮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也不用這般狠心……」
吳夫人和老祖母對視一眼,意味深長一笑:「這就護上了?祖母這是疼你呢。」
「知道的嘛。」俞書禮連忙湊過去給二人捶腿捏肩:「娘和祖母都疼我。」
吳夫人簡直眉開眼笑:「府里許久沒這般熱鬧過了。還是季安是個貼心小棉襖,我們仙卿啊,從小到大都是個捂不熱的冷冰塊,涼颼颼的。」
「娘!」魏延不滿地嘟囔一句。
「得了……在心上人面前揭他老底,有意見了。」祖母擺擺手:「好了,你們小年輕的,也別在我們跟前伺候了,自個兒玩去吧。」
魏延連忙起身,問:「祖母可是乏了?」
老祖宗搖頭:「你們婚宴在即,這幾日雖然我也不回庵里了,但總要抄經念佛的。」
俞書禮聞言,連忙拽過魏延起身告辭。「那咱們就先不打擾祖母和娘了。」
吳夫人「誒」了兩聲,笑嘻嘻送人走了。
魏延就慢吞吞地跟著俞書禮後面,因著俞書禮的緣故,這回竟然也乖巧地同長輩二人行過禮,又關懷了幾句話才離開。
吳夫人轉頭,欣慰地笑著對老祖宗說:「這孩子,真是魏延的福氣。」
老祖宗連連點頭,又嘆了口氣:「終歸是我們家虧欠了他……俞家到他這裡就單傳了……咱們仙卿念了他這麼多年不算,終究還是硬將人帶回了家,這是連人家的子嗣脈絡都要斷了 。這等斷子絕孫的孽障,老太婆我念多少經,都超度不了……只能盼著他們往後安好,少些災難。」她看向吳夫人:「往後你也隨著我多念經。」
吳夫人點頭稱是。
*
魏延追上俞書禮後,又是將人按著親了一番,將俞書禮親的再次炸毛。
於是果不其然,那日之後,魏延又連著吃了幾次閉門羹。
之後魏延日日都去鎮國公府眼巴巴候著,等著人一同上朝,可是每每撞上前,面對的都是俞書禮一張避之不及的臉。魏延心頭痒痒,卻又不好逼他太過,熬著熬著終於熬到了婚宴前夕。
這段時間,因著二人鬧著彆扭,朝堂同僚都在猜,這二人別是又鬧掰了吧?
正在眾人私下打著賭,猜測二人什麼時候再次退婚的時候。
成親的日子終於還是到來了。
當日,丞相府和鎮國公府紅綢高掛,闔府內外一片喜氣洋洋。
光是丞相府散發到民間的紅包,都能饞哭大街小巷的百姓。
俞書禮又一次渾渾噩噩地早起,走完一系列流程,快要拜堂的時候,已經累的喘不上氣了。
魏延卻反而是精神抖擻,一個尚且身上還有餘毒的病號,看起來比他這個正常人還要春風滿面。
二人一身紅衣,手中拿著紅綢綁帶,被禮官帶領著,往正殿走去。
俞書禮百無聊賴地扯了扯紅綢,看向整個丞相府的裝飾,笑問魏延:「你這回,又是一擲千金了吧?」
「自然不好委屈了我們鎮國公……」魏延挑眉,突然側眸看過來:「你這是……終於不同我賭氣了?」
「哪有賭氣?」俞書禮小心地順著禮官的指令踏著步子,無奈走的混亂不堪,他邊心不在焉地走著,邊嘟囔道:「本就是你自己不好。」
「鎮國公,走儀式的時候,還請仔細認真,請勿說話。」禮官一張剛正不阿的臉突然側過來。
俞書禮悶了悶聲音,瞪他:「就容許魏延說話,不容許我說話?你欺軟怕硬?」
魏延低笑一聲:「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拉了拉手中的綢帶,看向俞書禮:「你腳步亂了,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