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了,容臣把賀庭帶到了船頂的觀望層,他把人安置在一張椅子上,又把一個對講機交到對方手裡說:「雖然是演習,但是也有安全隱患在,如果**這裡出了什麼問題,你就用對講機聯繫我。」
「好。」賀庭摸摸半跪在自己腿間的人腦袋,「下去吧。」
容臣嗯了一聲,又戀戀不捨的抱住對方肚子,臉懟進胸口再次強調說:「那我出醜了你回來也不能笑話我,演習就是會有意外的。」
「不笑話。」
「還要一直看著我,不要看別人。」
「只看你。」賀庭替對方再把助聽器戴好,「好好表現。」
容臣這才放心的起身,他朝賀庭敬了個禮後就折返回下面的隊伍里去了。
雖然是晚上,不過頂層依舊能將下面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賀庭的目光一直精準鎖定在那個熟悉的人影上,不過這演習似乎跟他想像中的不一樣,但是他暫時又找不到哪裡不對勁。
賀庭明顯感覺得到腳下的輪船開得越來越快了,他用望遠鏡留意了一下周遭海面,遠遠看到幾隻飛躥的汽艇,如果這是演習的話,那就是歹徒方吧。
隨著輪船離歹徒越來越近,船上的警備狀態也越來越緊張,他們已經將幾隻摩托艇放下了水,在距離一艘體積較為龐大的中型漁船還有不到二十米時,容臣拿著個喇叭沖對面喊道:「這裡是中國海警!請立刻停船配合檢查!」
隨後他又把喇叭遞給身邊的一名警員,警員又分別用了兩種不同的東南亞小語種重複了一遍。
然而對面的貨船隻是給出了漠視和遠離的反應,不僅如此,海上那幾隻汽艇還繞著他們的船盪了起來,有意掀起水花和在船上揮舞旗幟的樣子擺明了是在有意挑釁。
再度警告兩次後,其中一隻汽艇上還有人朝這邊扔了什麼過來,幾秒鐘後,賀庭耳邊炸開一陣不算強烈的爆炸聲,腳下的甲板也傳來了微弱的震感。
看著船上的警員陸陸續續跳下他們剛剛放下水的摩托艇,他們所在的輪船逼近貨船,容臣一馬當先的直接跳到對面船上時,賀庭這才意思到,現在並不是演習。
容臣的突然登船明顯讓對方的歹徒受了驚嚇,但很快兩艘船又拉開人無法直接跳躍過去的距離,容臣就這樣單槍匹馬的留在了對面船上。
賀庭要不是有護欄扶著,他根本沒辦法站直身體,容臣以一敵五的矯捷身手在夜色中晃出了重影,賀庭屏著呼吸根本不敢幻想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底下的一部分警員們已經預備架了槍,但是還沒有得到動手的指令,他們大概是要活捉的,而另一部分人也還在海面上同那幾艘猖獗的汽艇周旋著,船上船外都是無比焦灼的狀態。
黑夜中亮出一把雪白的長刀時,賀庭呼吸都停滯了,他看著那把刀在容臣背後就要當頭落下,而容臣根本沒有躲避的可能時,他慌張害怕得大叫了一聲沒什麼用的「容臣」。
好在這邊及時開了一槍過去,那把刀最後才沒劈到容臣頭上。
「把船開過去!快!」下面的副指揮反覆喊道。
兩艘船再度靠近後,大批的警員立馬越了過去,整艘貨船很快就淪陷了,但是還有一名亂黨趁亂跳下了船,並由一輛汽艇接應成功就要逃走,結果容臣想都沒想也跟著跳了下去。
賀庭在這邊快把對講機吼破音了也沒用,看著容臣在汽艇上一對二的畫面,賀庭也總算明白容臣為什麼總是受傷了,因為壓根他就沒想到給自己留一點活路!
那汽艇突然加速後,容臣失重被一腳踹進水裡了,好在後面有警員開著摩托艇及時趕來把他撈了上去。
容臣又追上去,但他把摩托艇開出十來米遠後又突然鬆開電門停了下來,看著右手掌心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刀劈開的口子,大股鮮血從手套里蔓出來,他才開始感到肉痛。
「不追了嗎,容隊。」後面的警員喘大氣說。
容臣失神的搖搖頭,「不追了,下次碰到再抓吧,抓到也不歸我們處置,損失不了什麼……不要因小失大。」
因小失大。
說完,容臣回頭看了一眼幾十米外的那艘遊輪,一眼就能找到站在觀望台上的賀庭,儘管連對方臉都看不清,但容臣仍是感覺到了無比的心虛。
又在此時,前方幾百米處炸開一記劇烈的火光,竟然是前面那艘逃竄的汽艇自己爆了。
容臣跌坐回駕駛座上,頓時有些後知後覺的害怕,他不自覺的幻想到那兩名逃犯都被炸成了碎片,差一點他也就是這樣了。
思緒游離之際,他感覺到胸前的口袋有什麼微微的震感。
容臣膽戰著拿出了胸口上的對講機,泡過水的通訊器有些失靈了,不過還是能大概傳出來一些聲音。
他手抖著把對講機貼到左耳上,準備接受賀庭的質疑和訓斥時,對講機里卻一句話也沒有,有的只是賀庭細細的哭聲。
【作者有話說】
緝私局是中國公安機關的一個組成部分,也是中國海關的重要組成部分,一般稱「緝私警察」;是中國警察機關中,同時接受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和其它部委領導的警種之一,它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安部內列為第十四局,而它的另一個領導單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海關總署,2013年國務院機構改革將緝私局、海上緝私隊伍和職能劃入中華人民共和國海警局[摘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