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謝挽璃像聽不見似的,新仇舊恨,她怎麼甘心,哪怕豁出這條命,她也要楚念霜死。
楚念霜顯然也是看出了謝挽璃身體的情況,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故意刺激道:「你娘親那條命就和那簪子一樣,呵......」
聞言,謝挽璃出手愈發凌厲,但與此同時,身體一股鬱氣湧上心頭,她全身一軟,嘴角不斷滲出鮮血來。
楚念霜神色一冷,手中長鞭猛然朝著謝挽璃心口而去。
百里榷喚出重劍,將楚念霜擊退三尺,他冷聲道:「你還要一錯再錯下去嗎?」
「呵......」楚念霜道:「錯的是你。」
說完,她手上的動作盡顯殺招,一開始,百里榷還有半分留情,楚念霜故意露出破綻,趁百里榷收了幾分力道之時猛然脫身,長鞭直朝謝挽璃襲來。
此時,穆成雪正扶著她運氣調理氣息,根本來不及反應躲避。
而穆雲平幾人正被百花宮弟子糾纏,無暇顧及這邊。
眼看長鞭即將落下,穆成雪轉過身將謝挽璃護在身前,咬著牙準備硬抗下這一擊。
「錚」地一聲,一道靈力擊中了楚念霜的銀鞭,趁楚念霜錯愕之時,百里榷劍鋒一轉,一劍劈向她的右臂。
楚念霜反應稍遲,猙獰入骨的血口自臂腕劃到肩頸,她臉色一白,後退幾步,下令道:「我們走!」
「不行,她不能走......」秦什連忙想要追過去,他體內那蠱毒不知什麼時候會發作,他必須找到楚念霜背後之人。
然而,蜃樓的樓主卻攔住了他,「且慢,沈某可否邀你二人共飲一杯?」
說著,一旁的侍女雙手托舉著三盞酒杯走了上來。
「我要是不願呢?」秦什道。
「我蜃樓有規矩,凡上四層者,需交十萬金。」沈彧道。
十萬......好強的攻擊性......
秦什瞥了一眼四周,尋思著大不了強行闖出去,誰敢喝這裡的酒水......
沈彧笑道:「莫是怕沈某在這酒中下了毒?」
「嗯。」秦什點頭。
沈彧將放在秦什身前的酒杯拿了起來,一口灌了下去,隨後酒杯倒置,示意已經喝完。
見狀,秦什稍有遲疑,問道:「我只有一個問題,可否告知?」
「你說。」
這麼爽快倒是顯得他小家子氣來,秦什問道:「那枚青簪究竟從何而得?」
沈彧眼神看向剩下那兩杯酒,其意思不言而喻。
輕輕嗅了嗅,看起來確實是一般的酒水,他小聲朝謝淺道:「那我喝了?」
要是謝淺說這酒有問題,他就算是強灌也得灌到那樓主的嘴裡。
「嗯。」謝淺點頭,他拿起酒杯正要喝,秦什連忙奪過他手上的酒,一口灌下,隨後,又將第二杯也全然喝光。
就算這酒有什麼問題,那也只禍害到他一個人。
辛辣的酒氣衝上鼻腔,秦什皺著眉頭,朝沈彧道:「這下可以說了吧?」
第66章
蜃樓三層, 謝挽璃一行人忽然和傀偶交起手來,沈彧輕瞥了一眼,隨即朝身旁的侍女低語吩咐了幾句, 言罷便要轉身離開。
秦什眼疾手快, 橫臂一阻, 道:「你不能走。」
「我一開始就說了,那支髮簪無主。」沈彧緩聲道。
「絕無可能, 那髮簪分明就是......」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沈彧打斷了他的話, 語氣中似有些蒼涼無奈:「那杯酒就當沈某賠罪了。」
說完, 他身形微動, 忽然消失在原地。
蜃樓中庭上方的血紅布簾愈發詭異, 周圍猶如一陣天旋地轉。
台下檮杌猛然挺立起身,身上的傷痕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迅速癒合,它凶光畢露。
忽地, 一張血盆大口豁然張開,將一旁尚未反應過來的修士吞腹入肚,只留下一聲絕望的喊叫聲迴蕩在空中。
霎時間, 周圍一陣混亂, 反應稍慢之人無不成為凶獸的口腹之糧。
穆成雪心急如焚, 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吧,再這麼打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不走。」謝挽璃抬眸望去, 那血紅的簾色映入她的眼睛, 似勾魂奪魄,奪走了她的神智。
秦什心中猛然驚醒,這分明是針對謝挽璃而設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