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衍被人群擠來擠去,最後擠在了領獎台下。
他本不是喜歡被人拍來拍去的人,不過或許是因為贏了球,他敷衍里有三分耐心,跟沒有感情的景點似的讓人打卡。
直到沈時雨向他招了招手。
頃刻間,冰凍的霜雪化開,堆疊成次第相映的人面桃花。
駱衍揚著笑,撥開圍在他周圍的人,跟打了勝仗的小狗似的徑直跑向沈時雨。
「學長!」
駱衍熱烈的氣息如風浪似的撲了過來,性‖感的喉結滾了滾。
他摘下自己贏得的、還沾染他體溫的獎牌,細緻又溫柔地戴在了沈時雨的脖頸間。
「哦哦哦——」
先是圍觀的江大隊員叫了起來,緊跟著,相熟的各大高校球隊的朋友們都開始起鬨,整個球場上鼓掌聲、調侃聲、笑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
「誒呦誒呦,這是幹嘛呢!」
「糟糕,賣狗糧的來了,這波是沖我來的。」
「啥也別說了駱哥,open點,開放點,親一個!」
「對呀對呀,一不做二不休的!」
「是男人就直接沖!」
......
這幫大男人一個個的,看起情情愛愛的事情比宮裡的太監都積極!那誰,剛剛輸球還掛著臉,這會兒就打了雞血似的笑......駱衍舔了舔嘴唇,其實,他被這群人慫恿地也心痒痒的。
他稍稍向沈時雨的方向瞥了瞥,學長是內斂傳統的性子,被這群人說得現在整個面頰都透著粉,薄薄的眼皮低垂著,一弧鴉羽般纖長的睫毛不安定地顫動著,甚至還不自主咬著嘴唇。
駱衍情不自禁想起那片瑩潤柔軟的嘴唇的滋味。
而且,當著所有人的面親學長,就仿佛在另一層面讓兩個人的關係更加板上釘釘似的。
駱衍深呼吸兩下,才從蕩漾的情緒里回過神。
學長講規矩,他不能只想著自己。
他清了清嗓子,對樂滋滋看戲的兄弟們嘚瑟了一聲:「放屁,誰要親給你們看!」
他握緊沈時雨的手,像吸取養分,然後故意扭捏一下:「我這人超害羞的。」
球場上轟然爆笑。
沈時雨則一臉愕然。
他知道,駱衍是想的。
就剛剛,他偷看了他好幾次,目光灼灼帶著溫度,很難讓人不發現。而且,如果駱衍真的想要接吻,沈時雨心裡設想了一下,今天氣氛這麼好,他也不會非要掃興。
可是,駱衍沒有。
沈時雨胸腔軟成一汪春水。
有人說過,愛是疼惜、是克制,大抵就是如此吧。
「行行行,你特麼比含羞草還害羞,行了吧!」雲大球隊的隊長過來,樂呵呵給了駱衍一肘子。
他和沈時雨因為辯論賽相識,算是老朋友了,又湊過來給沈時雨鼓了鼓掌:「時雨啊,我算是服你了,『江大扳手』名不虛傳,辯論隊那伙人真慧眼如炬。」
這段往事,駱衍知道。
當年沈時雨參加辯論賽,把儒雅機敏幾個字刻在了對手們心尖上,一時火遍大學城,那段時間表白牆爆滿,還有不自量力的1想為愛做零泡沈時雨。
他們還給學長起外號,叫什麼「江大扳手」。
真特麼氣死人了!
駱衍一想起這個就渾身刺撓,他垮起了個小狗臉,擋在雲大隊長面前:「滾滾滾,什麼扳手,現在你只能說祝我們99.」
雲大球隊隊長笑劈叉了。
沈時雨安撫地捏捏駱衍的手掌,抬眸看了駱衍一眼。
高大英俊的青年人面對任何人都能遊刃有餘,只有遇到自己的事情,跟護食的小狗似的,仿佛他比天上的星星還要吸引人。
他把手指塞到駱衍的指縫裡,安撫道:「走吧,你不去更衣室換衣服了?」
從更衣室出來,駱衍和籃球隊十幾個人又順帶著沖了個涼。
一群小伙子穿好衣服頭髮還濕漉漉就打算往外走,然後被教練以年輕人不懂得保養老的時候全是關節炎為理由摁在更衣室長廊的椅子上。
駱衍百無聊賴撥弄手機,戳到沈時雨的微信。
[想見你只想見你,未來過去,我只想見你~~]
[學長~我在給你唱歌。]
沈時雨斂眸無聲笑笑,打字回覆:
[聽到了。]
聽到個大頭鬼,只知道語音轉文字的,還沒見過文字轉語音的?!夏清圓坐在她哥旁邊,翻了個白眼,辣評:「你倆真膩歪。」
她扒拉她哥:「哥,你以前都是斷情絕愛、一心向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