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她在食堂吃飯,遠遠就看見桑聆急奔而來,大氣不喘直接坐到她對面。
朝簡感嘆她肺活量真好。
桑聆兩隻眼睛盯住她,擲地有聲,「少廢話!我們家老嚴都告訴我了!好啊你!枉我待你如親姐妹,整整三年,你瞞得我好苦!」
朝簡寬慰道:「冷靜一點,現在知道也不遲。」
桑聆極其不甘心,「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朝簡舉起左手,一顆低調不失簡雅的鑽戒戴在無名指,「領證了。」
桑聆嘴角一抽,有點懷疑人生了,她抱著胸靠著椅背,兀自沉思半晌,再開口時就有點委屈,「你倆也太不負責任了,這種事情居然瞞得滴水不漏,連結婚都不往外說。」
朝簡趕緊安撫,「昨天領的證,本來就打算今天告訴你的。」
桑聆撇撇嘴,「我是第幾個知道的?」
朝簡清清嗓子,一時說不清,含糊道:「反正不是最後一個。」
桑聆直瞪著眼,「嗯——?」
朝簡連忙改口,「起碼,段楚則還不知情。」
這個排位也沒有那麼值得她開心,「他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嘛?一天到晚不著家,你家哪件事第一時間告訴過他?」
朝簡手指饒了饒下巴,唔一聲,低頭繼續吃飯。
桑聆眯著眼回憶,自顧自地說:「難怪,我之前看眠眠總覺得眼熟,後來發現她那眼睛那鼻子,長得有點像你來著,當時我還以為是巧合呢。」
朝簡聞言,頗有幾分感動,畢竟證據都擺在眼前了,桑聆寧願相信是巧合,都不願意懷疑她。
桑聆轉頭就給嚴錚去了個電話,嘰里咕嚕把事情全透露出去。
嚴錚摸著下巴邊思考邊說:「難怪,早前我就看小傢伙不對勁,長得跟小簡起碼五六分像了,我當時還以為只是像而已,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咱們得辨證看待,沒想到,真沒想到。」
桑聆掛了電話,翻了個白眼。
活該他們夫妻倆被蒙在鼓裡,後知後覺,證據都快懟到臉上了,還在那當睜眼瞎呢。
朝簡連著好幾天加班到深夜,每晚回去孩子都睡了。
而岳竟城每次從公司回來,都會在書房待得比她還晚。
這兩天岳竟城接到通知,先前與越峰科技常年合作的半導體公司由於市場因素,被業內龍頭收購,合作期間內越峰使用的部分製程已經無權再使用了。
這樣的結果,會直接影響朝簡那邊的工作進度。
於是這幾天他火速展開工作,會議從早到晚,派人另外尋找後端設計公司,再進行調研。
兩人各忙各的,醒著的時候壓根碰不上一面。
這□□簡在研究室待到接近凌晨,出來時走廊一片漆黑,朝簡想拿手機打開照明,一摸發現衣袋空空,手機放辦公室了。
她只能摸著黑小心翼翼往前走。
走廊有月光勉強照明,但過了連片的窗口,樓道那邊就是徹底漆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