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宇飛只覺得心頭一沉,他的猜測成了真,這一名看著嬌艷天真的小姑娘,果然是身份貴重。寧惠帝的掌上明珠,對其有多麼寵愛,寧朝上下無人不知。
「草民見過公主殿下。」
他想不明白,寧惠帝必然知曉此時江南道一帶危險重重,又怎麼捨得將這一枚呵護備至的掌上明珠派出來呢?
齊宇飛的雙眸瞟向楚延琛,不必等人表明身份,他便知道這一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楚家謫仙,當今駙馬爺楚延琛了。他的心中對於這一位的忌憚,比對皇室的忌憚更大。
「你放心,你的那位小小姑娘,還活著。」楚延琛溫和地提點道,「不過,那一夜,畢竟是驟然受驚,且公主殿下在船上,護衛們難免下手重了點,斷了小小姑娘一隻手。」
齊宇飛心頭一驚,他抬眸看向楚延琛,眼底的怨毒一閃而逝,他咬緊牙關,將滿腹的怒意壓下,一字一句地道:「這事兒,怨不得殿下,都怪小小有眼無珠,登錯了船。」
楚延琛看著這般隱忍的齊宇飛,心中微微一笑,對於齊宇飛的反應好似很滿意,他低聲說道:「想來你本就有將小小姑娘帶回去的打算,這小小姑娘,誰都知道她是閔埕的人,四公子要將人帶走,還得花不少心思,如今這一遭,倒也算是免了四公子的盤算。旁人只以為小小姑娘已然命喪黃泉了,這一遭死遁,行得恰好。」
齊宇飛咬緊牙關,後槽牙直咬地咯吱響,他是打算將燕小小撤回來,可不是讓楚延琛這般折騰回來。聽著楚延琛這話,斷了燕小小一隻手,他還得感謝對方了。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故而,這感謝,他還真得說出口。
「是,草民多謝殿下與大人。」齊宇飛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正色道:「不知,殿下與大人今日前來,有何指教?」
楚延琛知道對方已經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他只是簡簡單單地將對方的猜測落實:「我是楚延琛。」
果然是他。
齊宇飛雖然猜到了人的身份,只是在這一刻親耳聽到人開口承認,他還是不由得一陣後背發涼。對於楚延琛的情況,他們這些人聽過的太多了。這人太過完美,經歷也太過順暢,出身六大世家之首的楚家,作為下一代楚家接班人,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更是惹人注目。誰也想不到他會娶了寧惠帝的掌上明珠,當然更想不到他會成為寧朝最為年輕的科考考官。
而後的恩科舞弊案,那些平明百姓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可不代表他們這些勢力不懂,能夠狠得下心用自己當誘餌,一舉剔除了安插在京城裡的不少釘子,掰倒了不少勢力,最後還能全身而退。
這麼一個位高權重的頂尖人物,怎麼會不讓人多做調查?閔埕這一次在江南道中會落得如此頹勢,還不是因為眼前這一位清雅的青年算計的。若不是江南道的出了水災疫病,以及南境異動,這閔埕怕是早就讓陛下拿下了。
帶著對楚延琛的畏懼,齊宇飛鄭重得一躬身,對著楚延琛躬身一禮,道:「草民拜見楚大人。」
楚延琛看著齊宇飛,許久才緩聲道:「坐著吧。」
「是,草民謝過楚大人,謝過公主殿下。」齊宇飛小心翼翼地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齊銘霆快要死了吧。」楚延琛直白地開口說道。
這一句話說得突兀,令齊宇飛驟然抬起頭,他的雙眸微眯,掩飾住心頭的震驚,只是緊握成拳的手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安。
齊銘霆正是他的父親。如今病重的消息一直瞞著,若是此時這個消息傳了出去,他將面對的是內憂外患,縱然父親已經交給他大半的勢力,他也無法在這江南道一帶中撕扯出一片屬於他的地盤。
想到這裡,齊宇飛心頭陡然湧起一抹戾氣,他的雙眸緊緊盯著楚延琛,手指微微摳向某一處。
趙清婉皺了皺眉頭,她看著齊宇飛,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和不虞,忽而開口道:「腕間的手/弩,你可別動,若不然,本宮可不保證,你待會兒還能不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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