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琛看著齊宇飛,那一雙清冷的眸子仿佛是看穿了齊宇飛的內心,他的眸子掃過人,輕聲道:「成蔚,可是在擔心齊家不好掌控?」
齊宇飛垂下眼眸,想著這短短數月以來,齊家的變化,他心頭的駭然之色涌了上來,那一抹小心思陡然消散,不敢再有隱瞞,咬緊牙關,忐忑地道:「大人,有一事,下官未曾告知。」
楚延琛的目光落在齊宇飛的身上,看著人站了起來,躬身垂首,那一抹恭敬和卑微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他的眼中露出一抹似笑非笑,低聲道:「齊老太爺的死?」
這一句話出口,齊宇飛心頭一驚,他沉默地低著頭,半晌不敢說話。在楚延琛挑明齊老太爺的死的時候,他心頭滿是惶然,本以為這事兒定然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對方竟然是早就知道了。那麼他先前的每一步算計,在楚延琛的眼裡,是不是如同兒戲一般?或者,楚延琛看在眼裡,放在心裡,早就盤算著狡兔死走狗烹了?
齊宇飛心頭湧起一抹酸楚,他悶聲道:「下官也只是想要為父報仇。下官擔心大人不允,這才自作主張。不知,大人是如何知曉的?」
楚延琛輕聲道:「藥,是我給的。」
齊宇飛抬首,面上一片愕然,他定定地看著楚延琛,幾乎要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忽然間,他想到自己這秘藥是嚴老叔給的,又想到了閔埕蹊蹺的死,他的心頭不由的閃過一個念頭,令人不寒而慄。
「嚴老叔是您的人?閔埕的死,也是您下的手?」他不敢置信地喊了句。但很快,腦中又閃過一些消息,心頭浮起些許不對勁,他搖搖頭,自我否認地道,「不,嚴老叔不可能是您的人。他是父親的人,對我忠心耿耿。還有齊老太爺的死狀與閔埕的不一樣......」
楚延琛低低一笑,他略微讚許地看向齊宇飛,道:「消息倒是挺全的,心性也不錯。」
用人不疑,這一點,很少有人能夠做到。但是齊宇飛對於嚴老叔,倒是做到了。
「嚴老頭確實是你的人,但是下個毒而已,他會同意的。舉手之勞嘛。」
這一句『舉手之勞』讓齊宇飛心頭一驚,他的腦中忽然閃過一抹靈光,驚聲道:「是那時候!餛飩鋪子。」
楚延琛冷漠地點點頭:「這些事兒,本官就直說了。閔埕的死,是本官下的手,藥用的是同一種,而至於齊老太爺為何會死法不同,那是因為動手的人不只是你。」
「不過這樣也好,有利於掩蓋住你動了手這個事。」
齊宇飛心中陡然一驚,腦中的思緒紛紛,驟然間一切脈絡都聯通在了一起,他看了一眼楚延琛,只覺得年紀輕輕的楚延琛果真是深不可測,他抿了抿唇,心頭的恐懼油然而生,想著自己之前竟然會如此膽大妄為地算計這麼一個人......卻不知,對方是不是早就設好套,等著他鑽進去了?
「那動手的人......」齊宇飛想到齊府中的樁樁件件,能夠對齊老太爺下手的人,應當是最為親近的人。
楚延琛微笑著點點頭,道:「如今齊家是誰掌權?那便是動手的人。」
「齊二爺,看著敦厚老實,心底卻是膽大妄為,」楚延琛緩緩嘆了一口氣,道,「本官不喜歡不聽話的人,也不喜歡算計本官的人,齊家有一個你便足夠了,一山不容二虎。」
齊宇飛眼神略微呆滯,他定定地看著楚延琛,突然反應過來楚延琛的意思,心頭隱秘地湧起一抹歡喜,雙眼亮堂地喊了一句:「大人英明,不知大人打算何時動手?下官定然全力配合。」
「緩一緩,現在不是時候,他還有一場戲需要上台,」楚延琛的話語說得平和,便像一名老師在教導學生一般,娓娓道來,「齊二爺背後還有人,要將人誘出來,然後再動手。」
「況且,齊老太爺才死呢,這時候動手,只怕會讓人心生懷疑。」他注意到齊宇飛黯然的眼神,遂又笑著道,「不必急,這事兒拖不了多久的,我們快要回去了。回京之前,這一切自然是要處理好的。」
齊宇飛想了想,低頭對著楚延琛拱手一禮,隨後道:「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白,齊銘晰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沒什麼,不過是巧合罷了。」楚延琛瞥了一眼齊宇飛,接著道,「在我派你去齊家的時候,就註定了齊家是要死一個人的,不是齊老太爺,便就是齊銘晰。」
「而齊銘晰,動了手,只是為了保命。若不然,死的便是他了。」
「誰要他死?」齊宇飛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自然是那一位齊老太爺了。」楚延琛嘆了一口氣,「想來在齊老太爺的眼裡,唯有那一位嫡孫,才會他的心肝寶貝吧。其他人都是可以隨時拋棄的棄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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