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大包外面打電話,裡面鬼哭狼嚎唱什麼,哭什麼,他一概懶得管。
但是,顧兮塵出來了,紅著眼睛,帶著酒氣,眼淚欲掉不掉的看著他,眼底有期待,有希翼:「季禮哥哥,野哥他回來嗎?」
【第8章揉著腰,沒力氣了】
很少叫他季禮哥哥。
每次這麼叫的時候,季禮都覺得……很不適應。
仔細盯一下她哭得通紅的眼睛,季禮斟酌著說:「他有事,不回來。不過明晚,他讓你打扮得好看一些,郎才女貌,珠聯璧合,他陪你高調出場。」
周行野是說不出這話的,季禮是自己編的。
可就是編的,顧兮塵也願意上這個當,就當是周行野說的。
「噗嗤」一聲笑,滿眼都是歡喜:「好的,我知道了,季禮哥哥,明晚,我一定會是最漂亮的小仙女。」
季禮:……
這,倒也不必。
還不知道周行野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呢。
明天,有得瞧了。
紀雀泡完澡,從浴室赤著腳,光著身子出來。
頭髮濕漉漉披在身後,髮絲上的水,還順著發尖,往下落,滴到身上,落滿瑩白的皮膚,招惹,又引火。
已經懂了人事的身子,最為敏感。
周行野從廚房出來,視線看過來,什麼都沒做,紀雀已經覺得腿有些軟,腰有些疼。
男人的視線太赤裸,也過於明顯。
那目光瞧著她,從上到下的探索,深入骨血,又在那一瞬間,變成惡狠狠的一張嘴,想要把她一口吞下去,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男人在床上的狂,與野,她體會得再深不過。
「過來。」
喉嚨滾動兩下,周行野聲音低低的說,解了腰間圍裙,找了吹風機,準備給她吹頭髮。
紀雀清新出浴,又香又軟,像是原野里剛剛落雨而出的精靈,滿身都是誘的味道。
她伸手捏著頸邊滴水的頭髮:「不過去。你接了電話,不是要走了?還理我幹什麼。」
女人耍性子,使脾氣,周行野一向是不慣著的。
但周行野這會兒的耐心,是出奇的好。
溫和了目光,哄她:「聽話,頭髮要吹乾才行。若不然,明天醒來,你會宿醉頭疼。到時候你又哼哼唧唧,可別怪我沒伺候你。」
要了這小山雀兩年,周行野知道,她其實也是嬌氣的。
山溝溝里飛出的金鳳凰,與眾不同的性子,明媚張揚的熱烈,真真切切給過他極致的歡愉,與思念……他要她,初時圖新鮮,但最後真就入了骨。
入了骨,如何還能輕易放得過?
「你都說了,我裝醉,又何必再來紆尊降貴伺候我?我頭疼是我的事,我哼哼唧唧沒人管,疼死我算了。」
女人撒嬌,使性子,也該有個度。
紀雀將這個度拿捏得好。
男人要分手,她不會哭哭啼啼去哀求,失身份,也失檔次。
但她會將計就計。
顧兮塵算計她,她也會算計回去。
「不過,周公子要親自服侍,我也是可以的。」紀雀轉而又說,自己給自己台階下。
她身體沒穿衣服,頭髮濕漉漉,一雙乾淨的眼睛,比林間的小鹿還清澈。
清澈的眼底是對他毫不遮掩的想法。
她想他,要他,喜歡他,也讒他身子。
坐腿上,她與他身體緊密相貼,水汪汪的眼睛再湊近一些,與他呼吸可聞,逗他:「七哥,老七,我都這樣了,你還不動,你禁慾,老僧入定麼?上了年紀的老男人,一夜不能七次,是真不行。」
下一秒,這老男人抱著她起身,她驚呼,下意識雙手攀了他脖頸,掛著別掉了。
他單手托她,去廚房,關了火。
另一手扶著她腿,低頭咬著她小耳,唇內噴著熱火:「別掉了。」
這氣息滾燙又灼人,她剎那就懂了,按他所說,圈好,坐好。
「這麼想?」
男人低低一聲笑,托著她的屁股,坐上了乾淨冰涼的流理台,「裝醉?騙我?找男人陪?一個不行,還找三個……他們個個都比我年輕,比我力壯,比我更會伺候你,嗯?」
周行野說,他果然是在算後算帳。
紀雀頭鐵,嘴也硬:「不是的……」
她當時沒喝酒,她是清醒的。
她點他們,是按摩,是放鬆,是用來滿足她情緒價值的。
「不是?這裡不是,還是那裡不是?他們碰過嗎?」
流理台很寬敞,他剛剛都已經收拾乾淨。
他其實廚藝不太好,做的飯,也就能吃而已。
但他會熬粥。
生米做成熟飯這事,他最會,先是大火,煮沸了水。
然後改小火,慢慢熬。
熬得時間越長,粥也越香。
如同面前的野丫頭,時間越長,越有味。
紀雀瞪他,一口咬他肩上:「沒有,他們沒有碰我……」
沒碰過,周行野自然是滿意。
但是,還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