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是一陣喝彩,他飄飄然了,仿佛回到了天境道場,在眾天人崇拜的眼神中講經說法。然而他並不覺得凡人能聽得懂,所以他只用一些哄小孩的小術法,就能把他們耍的團團轉。
「佛法是什麼?」他問道,伸手抓住一隻藍色的鸚鵡,那鳥驚恐地扇動翅膀想要逃離,他捏住鸚鵡的翅膀,然後咔吧一聲,將翅膀從根折斷,「我問你們,佛法是什麼?」
眾人有的說是修行之法,有的說是智慧之法。
「是狗屁!!」他將鸚鵡扔了出去,那可憐的小鳥摔在柱子上,蹬腿死了,死後它立刻化成了一灘水,「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佛法是狗屁!什麼都是狗屁!你是狗屁!你也是狗屁!你們都是狗屁!」他指了一圈屋裡的人。
那些人都是高官,平日裡高高在上,如今被如此嘲諷臉色都不好看。
迦境尊者說:「那鳥,一捏就死了,酒,倒在地上就幹了,人,死了就沒了……所以都是狗屁。」
國師:「大師說得對啊,萬法皆空,可不就是這個意思!」
迦境尊者看了他一眼,站在桌子上,說道:「不,萬法皆空,不對。萬法都是空,你們不知道的是,只有一法是正途。」
他賣足了關子,說道:「是天道。」
國師問:「天道是什麼?」
迦境尊者良久不語,最後說道:「是我……」他想說是他在搜尋了數不清的修煉典籍後總結得到的,他想說是他求而不得又不會放棄的東西,但他說不清天道是什麼。
他沒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空留一個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換回了那副破衣爛衫卻目空一切超乎凡塵的尊者模樣,回到妙覺境地,想要再找找關於天道的信息,剛走入藏經閣,發現一個小小的身影坐在書案前埋頭苦讀。
是淨淵。
他懶得教導,卻不得不擺出師尊的姿態來,於是允許淨淵自由出入妙覺境地藏經閣。
已經是深夜,藏經閣內只有淨淵書案上的一豆燭火在緩緩跳動,把那小孩子的身影拉得很長。
「師尊。」淨淵回頭看到了他,起身跪在地上給他行了個大禮。
這個徒弟,每次見他都會一板一眼地給他行大禮。
迦境尊者晾了他幾息才說:「起來吧。」
「這麼晚還在用功?昊尹要是有你一半努力,也不至於不長進。」
淨淵年紀尚小,如同一張白紙,不懂怎麼原話謙虛地回話,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迦境尊者走過去,問道:「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