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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常在得寵才幾個月,就被皇上變著法地罰了好幾回,說來說去,都是宓常在自作自受。全福海唉聲嘆氣地跑到順湘苑傳旨,其實這事兒本輪不到他這個御前的大公公,誰叫皇上寵著宓常在,萬事都要他去。
明裳揉著酸痛的手腕小臉皺成一團,辛柳心疼地為她揉著胳膊,「主子不如去求求皇上,少半個時辰也好。」
話雖如此,但明裳若真的去求了,不免與後宮的嬪妃無異,明裳要做的,就是成為帝王眼裡最特別的女子。不然,以色事人,終將有色衰愛弛的一日。
她沒說話,抄寫的字也馬馬虎虎,勉強能看出模樣,卻實在丑得一言難盡。
繪如從外面進來稟事,「主子,今兒一早,阮嬪在坤寧宮宮道上責罰了一個宮人,叫姜貴人攔下了。」
「主子可知道那個宮女是誰?」
不過是一件小事,見繪如這般鄭重,明裳不免凝神,「是誰?」
繪如回道:「那宮女是伺候在陳寶林身邊的丫頭,原本是要到坤寧宮送羹湯,不想弄濕了阮嬪的宮裙,才叫阮嬪責罰。阮嬪原本責杖五十,因為姜貴人出面勸了兩番,才改為跪身祈福一日。」
既是陳寶林的人。
明裳與陳寶林一樣的心思,姜貴人這是要做什麼。
「仔細注意著,一有動向,立即稟我。」
話落,明裳又忽然想到,陳寶林何時與坤寧宮那般親近。
到晚上,明裳勉勉強強抄完宮規,小太監捧著送到御前。李懷修剛看完了摺子,接過那一打皺巴巴的宣紙,隨意翻了翻,眼皮子不禁一跳,「這是她寫的?」言語嫌棄,「虧得她父親還是個舉子,竟教養出這麼一個女兒。」
全福海沒敢附和,他是活膩了,皇上能嫌棄,他一個奴才,可萬萬不能議論主子。
這時候,外面有小太監進來稟話,「左前御史曹洪求見。」
李懷修斂起眼色,把手中的宣紙交給全福海,淡淡沉聲,「讓他進來。」
這夜皇上歇在了乾坤宮,翌日從坤寧宮問安出來,陳寶林對著姜貴人福了福身子,「嬪妾謝過姜姐姐為嬪妾解圍。」
姜貴人扶起她,毫不在意地一笑,「陳妹妹說得哪裡話,我早也不知是陳妹妹宮裡的人,不過是舉手之勞,幸而阮嬪姐姐寬厚,才饒了你身邊這個小丫頭。日後可要教好她規矩,莫要再毛手毛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