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秀回道:「勞徐答應掛心,主子身子是虛弱了些,並無大礙。」
不論徐答應是否真心一問,明面上都要走個過場。
徐答應看過楊貴嬪,說了幾句話,見楊貴嬪面露疲憊,很有眼色地請身離開。
待人一走,雲秀忍不住將徐答應殿外露出的臉色說給楊貴嬪,「主子身子不適,何故撐著精神見她,奴婢瞧著,徐答應沒安幾分好心。」
楊貴嬪將懷中的小公主交給乳母,拂手讓人下去,臉色漸漸轉的冷了,她輕笑一聲,「本宮要的,就是她不安好心。」
雲秀驚詫地抬起眼,「主子是想……」
楊貴嬪眼光黯淡,「本宮身子尚不適合侍寢,新人里沒幾個中用的能爭得過宓才人,徐答應雖存著心思,不過也是希望到本宮這來好見皇上一面。」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細看卻是極為苦澀,「本宮就算遂了她的心意又能如何,沒有她也有旁人,這後宮的恩寵,總不能只留在一人身上。」
雲秀捏緊了手心,心疼地看著自家主子,以前主子何等驕傲,怎堪忍受自己做那把梯子,扶旁人上位,而今主子卻是要這樣做,也不得不這樣做。
她輕呼一口氣,躬身退出了內殿,楊貴嬪闔眼倚著引枕,良久,她掀開眼,床案擺著徐答應送來百花果子,紅艷艷的刺眼。
她坐起身,驀地抬手,碟里的紅果應聲而落。
楊貴嬪低眼,拂去手背的髒污,眸底划過一抹冷笑,憑她徐答應是誰,也配攀附自己。
……
明裳聽說了皇上賜給景和公主的賞賜,並沒太過驚訝,後宮子嗣不多,為穩大魏基業,皇上重視皇嗣,也在情理之中。
膳房今兒做了牛乳羹,明裳貪食,多吃了兩小碗,到夜中腹脹難受,不得已深更半夜去請了太醫。
她懨懨無力地伏在床榻里,可急壞了伺候的幾人,還以為是有人故意害主子,往主子晚膳里投了毒,直到太醫進來診脈,道明緣由,殿內幾人面面相覷,具是驚訝。送走太醫,月香忍笑扶起明裳,「明日奴婢定要看好了主子,不能再由主子貪嘴。」
見這丫頭還敢取笑自己,明裳眸子瞪圓,哼了聲,「今日的經書可抄完了,拿過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