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人大驚失色,驀地抬了腦袋,卻見皇上並未開口,也沒有不滿宓貴嬪如此蠻橫的行經,想到方才她進殿通稟,皇上有些冷的臉色,忙磕了個頭,退下身。
明裳還惱著,美眸又去瞪那位,「嬪妾辛辛苦苦給皇上生孩子,皇上反倒在這坐享齊人之福!」
「今夜嬪妾不出來攔著,皇上是不是又要去謹蘭苑了!」
李懷修聽著狠皺了下眉宇,把人拉到懷中,「什麼叫又,朕何時說過去謹蘭苑,你有孕,朕從未召幸過旁人,又給朕戴這莫須有的帽子!」
明裳登時坐直了身子,理直氣壯道:「上個月,皇上去了謹蘭苑。要不是嬪妾請皇上過來,皇上都去她那兒了,接著不是讓她侍寢,難道還能蓋著被子只是說說話嘛!」
這女子這段時日是愈發活潑,與他鬧得開。
李懷修挑眉回憶上回去謹蘭苑的緣由,冷冷地扯了扯唇線,輕「嘖」一聲,「那是因你要臨盆,朕發覺她與你宮中伺候的人有所聯繫,故而去警告她不要動什麼旁的心思。」
燭火晃出一道光影,映在明裳雪白的臉蛋上,她想了想,好似前幾日繪如跟她說御前帶走了一個宮人,她當時沒放在心上,原來是這樣。
明裳臉上閃過一抹心虛。
她眼珠轉開,軟軟糯糯道:「總之皇上就是不能在這時候讓旁人爬到嬪妾頭上。」
這女子還講不講道理了,何時慣成了這樣。
李懷修冷嗤一聲,掐她小臉,「這話也是你能說的,你也就倚仗揣著朕的種兒,不然朕非得教訓你一回。」
明裳纖纖玉臂環住男人的後頸,眸子如水洗清亮嫵媚,那嗓音也跟抹了蜜似的,「嬪妾生得這樣好看,皇上才不捨得教訓嬪妾。」
兩位主子同處時,殿內的宮人素來不必進殿伺候。非是主子伺候皇上,而是皇上甚寵貴嬪娘娘,幾乎是百依百順,有一回全福海甚至偷偷瞧見,貴嬪娘娘跟皇上撒嬌要吃橘子,皇上居然屈尊親自去剝,他險些以為自己眼睛瞎了,皇上習慣旁人恭迎伺候,哪兒會真的屈尊降貴,伺候旁人。
……
與永和宮不同境況,緲雲塢受到的待遇簡直天差地別,吃食用度因羅常在有了身孕,伺候的宮人們不敢苛責,只是羅常在十分眼酸皇上待宓貴嬪的優容。
她有孕後,皇上也來看過她,許是她沒宓貴嬪那樣合皇上喜歡,與那位同處,她總不知要說些什麼,於是每到皇上來看她時,總是沒待上片刻,便出了緲雲塢。
羅常在讓人去看宓貴嬪是如何服侍皇上,待那些人回稟她時,羅常在驚得險些碰灑手邊的藥碗,宓貴嬪居然如此膽大。
無論如何,羅常在都想試一試,於是那位再到緲雲塢,羅常在就故作宓貴嬪的嬌嗔,去與皇上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