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修捻她耳珠,深深淺淺,「想見你的父母,思念你的孩子,那你待朕呢?」
那你待朕呢?
她以前喜歡柳絮白,是覺得女子就該嫁給大表哥那樣謙謙溫和的君子。曾經的大魏皇帝是她仰望敬畏而不敢去想的存在。
明裳說不清對這位其中的情愫,因為他們本就無法像世間尋常的男女夫妻那樣平等,她現在甚至算不上皇上的妻子。
她手腕在男人掌中,姣好的身姿在明亮的宮燈下愈發奪目,玲瓏柔美。
似是等待得太久,男人漸漸隱怒,失了耐性,不輕不重打了她臀一掌,做以懲罰。明裳咬唇,嗚咽一聲,顫顫巍巍地睜開眸子,像只待宰的獵物,柔軟,脆弱。
她嬌嬌軟軟地流著情韻的淚水,「皇上不一樣的。」
「皇上什麼都有,可是臣妾只有皇上,皇上心情好了就會給臣妾,心情不好了,厭棄了臣妾,臣妾就會過得很苦。」
李懷修動作漸漸停住,垂眸凝向這人哭花的小臉,那樣可愛,這麼久以來,可算是能與他說句實話。
男人仍放在她裡面,又不動,怪奇怪的。
明裳面如皎花照水,肌膚生粉,嬌喘微微,她小聲去問,「皇上還在生氣嗎?」
李懷修設想過她再回他曾經那些敷衍哄著的答案,她難得坦誠一回,還這樣小心翼翼,怕他生氣不喜。
他臉色難辨,頗不是滋味。
她比之入宮時已經親近他許多。
李懷修看回她的眼,薄唇啟開,「朕不生氣了。」
他的權勢地位,註定了他二人的隔閡,他不該對她索要太多。
……
冊封皇貴妃的聖旨是在六月初送去的永和宮,冊封大典整整行了兩日,兩個小糰子翹首以盼母妃回來,母妃已經是皇貴妃了。
明裳去乾坤宮謝恩,李懷修剛去南書房與朝臣議政,待他回殿時,殿內不見明裳,乳母不知何時抱著安兒過來,女兒正霸著他的龍椅玩兒,乳母誠惶誠恐地垂著腦袋,見到他,嚇得撲通跪到地上,要把小公主抱走。李懷修不在意地揮退了乳母,親自把女兒抱到懷裡,安兒已經會說很多字,能清楚地喚他父皇。
李懷修忍不住點了點女兒的眉心,寵溺道:「跟你母妃一樣膽子大。」
安兒卻只聽到了母妃二字,小手抓著父皇的衣袖,咿咿呀呀地喊「母妃」。
「你母妃呢?」李懷修問她。
安兒糯糯地回父皇,「母妃,睡覺,覺覺……」